州县、不拟台省”这句话,也会湮灭在世家门阀的功利之下。
而现在,却正当其时。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房玄龄抬头,便见到妻子卢氏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到了近前,将托盘放在桌案上,拿出几样精致的糕点一一摆好。
又斟满茶杯放在房玄龄手边,微嗔道:“一把年纪了,无论遇到何事都应豁达一些,怎地如同着了魔一般?连饭都忘记吃!”
房玄龄笑呵呵不予反驳,拈起一块糕点放在口中咀嚼几下,喝了口茶水,笑道:“忙碌操劳半生,陡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日子过得充实,挺好。”
卢氏白了他一眼,略作此事,坐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房玄龄无语:“是否需要为夫问一句:贤妻可是有何指教?”
卢氏哼了一声,也不抻着了,蹙眉道:“虽然二郎很是优秀,未来之成就甚至可能胜过郎君,但郎君现在对他是否过于溺爱?二郎这些年沉稳许多,可他当初毕竟骄纵嚣张,郎君莫让他重回旧路才是。”
“严父”之意义,其中一项便是在孩子面前有威严,关键时刻能够镇得住孩子,使其心有敬畏,才不至于恣意妄为。
可在卢氏看来,如今的房玄龄早已忘了这一点,这几年但凡二郎所言之事,房玄龄无有不准,显然过于溺爱。
房玄龄愣忡片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我知娘子之意,也认为你说得对,但我却不能照做。”
卢氏奇道:“既然郎君也认为当对二郎严厉一些,却为何不能做?”
房玄龄道:“因为你虽然知道二郎很是优秀,却并不知他究竟优秀到何等地步。”
面对妻子疑惑,他将桌案上的奏疏递给她。
卢氏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范阳卢氏的嫡女,自是饱读诗书、见多识广,略略一读,便领会了奏疏当中那句“不历州县、不拟台省”之深意……
双眼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仿佛一瞬间回到当年新婚燕尔之时,对房玄龄的智慧充满爱慕。
“郎君之智慧冠绝当世,此份奏疏呈递上去,大唐第一宰相之名当之无愧。”
“哈哈!”
房玄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