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用彌射、步真來施以威壓,又是封官許諾,鋪墊了這麽多,自然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且看上去十分危險。
可事到如今,再大的危險還能大得過被彌射、步真、唐軍三方合攏圍剿?
再大的危險也有一線生機,否則房俊不會憑白浪費這番力氣。
可一旦被三方圍剿,卻是十死無生……
房俊笑嗬嗬道:“大將軍何必如此?咱們唇齒相依、利益一致,自當攜手並肩、共享富貴,斷無讓大將軍自蹈絕境之道理,不過倒是當真有一件事,非得大將軍去辦才行……”
另邊廂,阿史那彌射與阿史那步真住在官廨之內,非但未將兩人分開居住,更沒有兵卒監視,仿佛唐人對他們兩個極其信任……
阿史那步真站在窗前,看著阿史那賀魯帶著隨從親兵大步而出、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捋著頜下胡須,沉吟著道:“喹運並未跟隨賀魯離開,他當真將侄運交由唐人?該不會真以為侄運去了長安,便妥妥成為大唐官員、從此青雲直上榮華富貴了吧?”
一邊,阿史那彌射坐在火爐旁烤著腿,常年居於塞北,冰天雪地裏行軍早就使得兩腿膝蓋患了嚴重的風濕,犯病的時候有如千百隻螞蟻在血肉之內鑽行、啃噬筋骨經絡,痛不欲生,唯有溫暖的火焰烘烤,才能稍微緩解病痛。
聞言,拿起酒囊喝了口酒,哂然道:“賀魯又能怎麽辦呢?他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房俊將其捏在手心,便可令賀魯言聽計從、俯首帖耳,從今以後,他也隻能是大唐的一條忠犬,翻不出浪花了。”阿史那步真轉身回來,坐在火爐另外一側的椅子上,取過一根劈柴丟進火爐,火焰舔舐著劈柴,瞬間火光大盛。
火光映照他胡子拉碴的臉,滿是陰鬱:“賀魯已經被嚇破了膽,咱們怎麽辦?”
之所以對唐人效忠,任憑房俊召之即來,兩人打得主意都是獲得唐人之信任,而後取阿史那賀魯而代之現在賀魯反叛之事被揭露,嚇破了膽,老老實實將兒子奉上作為人質,反倒將突厥領袖的地位坐實了,如此一來,唐人又豈會扶持他們兩個取代賀魯?
阿史那彌射擰著眉毛,思索良久,沉吟著道:“事情未必這麽簡單,賀魯與大食人暗中勾結,可謂證據確鑿,唐人當真還能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