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秀才公要求缘法,那肯定是要比“愚夫愚妇”优先,只见手持幡子的沙弥、敲着木鱼的道童、攥着拂尘的小儒生,都是围了过来。
他们都是围着板车好生端倪,凑近了鼻子一嗅一闻,立刻作陶醉状。
实在是这读书人的香气……那真是扑鼻啊!
敲木鱼的道童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给光头的沙弥递了一个眼神,那小沙弥也是眉开眼笑,不留神,笑得太过,竟是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要不是遮掩得快,只怕满口的尖牙都要露出来。
七八百蒲团上打坐的信众口中念诵《白大仙救苦救难咒》,一二千香烛缭绕,苦命人个个跪地磕头,当真是里里外外的慈悲,满满当当的虔诚。
“二郎,二郎,我苦命的贤弟呀,你若是安心去府城乡试,又岂能受这般的苦。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老父母交代啊……”
扶着板车,白公子哭成个泪人儿,看得板车中的汪摘星嘴巴都张大了,它便不知道龙族的眼泪水原来是如此的不值钱。
不过白公子趁着手扶板车的时候,给狗子脑袋就是一巴掌。
“嗷、嗷、嗷、嗷……”
多少带着点惨叫的意思,小狗儿叫的凄惨,更是让人觉得这一家兄弟真是感情至深,不少乡野村夫还抹着眼泪说道:“都是好弟兄,莫要太过急切了。到了这里,有白大仙看着,万事无忧,万事无忧啊。”
白辰只顾着哭号,才不理会这些被迷惑傻了的村夫,心中暗忖着:难怪历朝历代都要伐山破庙,果然是厉害,这才几天,竟是闹得这般乌烟瘴气,好好的庄稼汉,竟成了痴呆的夯货。
他便想着以后要是在大巢州见了一样的,直接将庙门拆了当柴火。
“这位施主。”
“二郎啊,你十里八乡读书第一,哥哥我还盼着你考上‘解首’啊……”
“呃,这位施……”
“二郎啊,这次不考,又要再等三年,哥哥我草屋三间、薄地十亩,如何还能再等三年啊——”
“咳嗯,施主。”
“二郎啊……”
“施主!!!”
矮胖的庙祝吹胡子瞪眼,要不是等着吃一口秀才肉,他才不会多费口水,这种家中没有几个大钱的苦哈哈,值当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