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庙归来,江逐月少有这般情绪激烈的时候,江夫人见了就心里发紧难受。
她驱赶着那些不肯松手的婆子,“都给我松开,松开!哪里有这般逼迫小姐的,信不信我把你们都给发卖了!”
那些婆子俯首道:“夫人,还请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听从老爷的命令行事的!叫小姐跪足五日的祠堂!”
“我呸,江临川就是没良心的东西!你们若是还不松手,我等会就叫家仆进来拧了你们去牙行,我看江临川敢不敢拦我!”江夫人可不惧。
她好歹是一家之母,这些婆子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松了手。
江逐月得以顺利地扑到江夫人怀里,她跪了半天,早已爬不起来,膝盖都是青紫一片的。
江夫人心疼地抱住了她,边招呼了人给她拿汤婆子,边给她揉腿,心疼得眼泪都是扑簌簌直落,“我的乖乖,真是受苦了!你爹就不是个东西,来人,快拿了活络油来,给小姐擦擦,可不能再把腿跪出个毛病来!”
鸳鸯连忙领命下去。
江逐月哭了好半天,才问道,“娘,爹为何突然这般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非得这般待我?莫不是我没养在爹娘身边,我就不配当爹娘的女儿了吗?”
听得这话,江夫人又是一阵揪心的疼。
她望着女儿的小脸,又想起当时绝情的江明衡,眼角一红,“还不是因为你哥哥。不知道离开前,赵宛舒跟他说了什么,你哥哥现下跟疯了一样,非得要纳赵清雪那个农女!”
“纳赵清雪?”江逐月喃喃道。
之前她是真信了赵清雪,想让她嫁给江明衡的。
她知道江明衡不喜赵清雪,她这般做有两个目的,一来是让赵清雪拿捏着江明衡,今后不管如何,还能给她说说好话,家里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二来嘛,也是存心想恶心恶心江明衡。
她晓得,江明衡是个格外讲究责任的人,一旦真得了赵清雪的身体,那他就不会推卸,甚至赵清雪一哭二闹三上吊后,他必然是会应承的。
届时,她也算是在江明衡身边埋下了自己的人。
可她没料到,江家上下都对这件事竟如此看重,便是她爹娘都不允赵清雪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