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见过她的眼泪,只有寥寥数次。
这次竟然哭了,定然是吃了大委屈的。
顾夫人吸了吸鼻子,简单地把理阳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顾老太太越是听,眉头蹙得越发紧了,“这实是欺人太甚!还有你,遇到这样的事,就该先来与我说,你自己扛着这些压力作甚?”
“我说你咋瞧着还憔悴了,我还道你是累着了。你这孩子,真的是……”
顾夫人:“娘您的身体不好,我不好再打扰您修养了。”
“咱家的脸面都叫人踩在地上践踏了,我修养个什么劲儿,我儿媳妇和孙女都被人挤兑没了!”顾老太太气呼呼道,她拍了拍桌案,“理阳侯府,还当他拿着从前先帝赐下的铁券,就能欺负人嘛!咱们家也不待怕的。”
“他们无外乎是想吊着咱们家,总以为咱家怕了他们,咱家是姑娘,干啥都是咱家吃亏。所以才叫他们有恃无恐!”
“这样,你等会叫人写个状子,然后去应天府状告理阳侯府骗婚。”
顾夫人愕然,她没想到顾老太太这般直接,她忍不住提醒道,“娘,若是这次真去了,那咱家跟黎家真的是撕破脸了。还有,咱家阿篱……”
顾夫人还是顾虑着女儿的。
顾老太太觑了她一眼,“你当我不担心阿篱吗?但咱们越是投鼠忌器,他们理阳侯府越是有恃无恐。”
“这次是他们理阳侯府理亏在先,虽然阿篱也会受些影响,但咱们家也没错。他黎昭群都跟男人私奔了,咱们还要替他们理阳侯府遮掩不成?就该叫大家都知道知道,他们理阳侯府都是什么货色!”
“至于阿篱,我已然想好了。”
“若是此次事情让她名声受损,今后不好许亲,我这嫁妆里一半都过给她,这件事我也会跟其他人讲好的。”
“这怕是不妥吧……”顾夫人喃喃道。
“没什么不妥的,我的嫁妆自然是我说了算的。”顾老太太强硬道,“还有阿篱若是担心百年后,到时候咱们在族里给她挑个懂事老实的孩子,也不求多聪明伶俐,但好歹是要有孝顺明理的。”
“届时,从小抱在身边教养,自然是能熟悉起来的,届时阿篱也有个哥哥,自也是能护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