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马休息,自己则站在高地边缘,远眺山谷。
黎昭群借机观察,发现远处确实有一片区域被树木严密遮掩,若有若无地能看到一些帐篷的轮廓,说不得是阿鱼叔所说的军营所在。
“这里风景不错。”晏凤楼转过身来,桃花光芒灼灼,“黎兄以为如何?”
黎昭群心中一紧,强自镇定道:“确实壮丽,不愧是严兄的私家猎场。”
晏凤楼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黎兄,你似乎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心事?”
黎昭群一惊,随即镇定道:“哪里,只是第一次来此地猎游,难免有些生疏罢了。”
晏凤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吩咐侍从取出干粮和酒水,招呼众人用餐。
休息期间,孙念聪被晏凤楼的一名随从吸引,那人正在给猎刀开刃,动作娴熟利落。
少年好奇地凑上前去,向那随从讨教用刀的技巧。
黎昭群见状,连忙跟上去,生怕孙念聪出事。
晏凤楼却在此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黎兄,我有一事相询。”
“严兄请讲。”黎昭群心中警惕。
晏凤楼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听闻京中龙体欠安,朝堂动荡,黎兄可知,若有变故,理阳公会站在哪一边?”
黎昭群心头一震,这问题直接触及了朝中权力之争,显然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该关心的。
他谨慎地回答:“在下离京已久,对朝中之事所知甚少。至于大伯,他向来忠君爱国,必当以社稷为重。”
晏凤楼目光闪烁,似在评估黎昭群的回答,随后微微一笑:“黎兄所言极是。理阳公名重朝野,其立场确实举足轻重。”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只是天下大势,风云变幻,有时候选择错误的一方,后果不堪设想。”
黎昭群心知对方是在试探,甚至是威胁,但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严兄此言深意,只是在下愚钝,难以领会。”
“若是商海沉浮之道,严兄自然比我懂得多。若是朝堂之事,恐怕我这个旁支子弟,难以妄言。”
晏凤楼哈哈一笑,拍了拍黎昭群的肩膀:“黎兄谨慎,来,喝一杯,就当是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