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杀鱼要见血,要剔鳞、除腮、去内脏,处理的速度还得快,否则鱼肉就容易变得不新鲜。
但席勒却能从这种最世俗不过的活计当中挖掘出一丝干脆利落的美感来,甚至带有一种制造艺术品般的优雅。
他从屋里接了一根水管放在最大的圆形桉板旁边,从水箱里抓出一条鱼,拎着尾巴拍在桉板上,发出砰的一声,等鱼晕过去之后,刀锋精准的插入鱼腮部分,手腕一转,腮就被剔掉了。
手里的剔骨刀在桉板上轻敲,三两下刮去鱼鳞,把鱼侧按在桉板上,刀尖沿腹线剖开,扬起刀刃从上往下刮,再将刀刃压下去从下往上,内脏便顺着刀锋滑到了桉板上。
竖起刀刃将所有不需要的内脏、血和水刮出桉板,再将鱼摊开用刀尖划出细纹,方便入味,拎着鱼尾扔到旁边的冰堆上,再接着下一条。
整个过程算不上很快,但席勒的那种认真和专注,为这一整串的动作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不知不觉,他对面的查尔斯和埃里克都只顾着看他处理鱼类,而忘了自己手上的活。
“我打赌他杀过不少鱼。”查尔斯有些感叹的说道:“或许他曾是个年轻的渔夫,也有可能在海滨城市长居。”
埃里克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查尔斯,对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天真已无话可说,他只是用叉子搅拌着手里的水淀粉,说道:“你完全错了,渔夫和鱼贩都更追求速度,因为那是他们谋生的手艺,只有效率够高,才能赚更多的钱。”
查尔斯转头看向埃里克,埃里克一边搅拌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说:“很明显,会让席勒用刀的场合不是用来为他提供谋生物资的,而是令他享受精神愉悦的,所以速度不快,但相当专注。”
“他一定享受过很多次,每次都缓慢、优雅、充满享受,然后他将这一切铭记于心,升华成一种独特的艺术,锤炼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埃里克的话回荡在查尔斯的耳边,令他开始忍不住的思考和回忆,当他抬头又抬眼看向对面的席勒,竟然从那种神态专注的眉间额角上看出一丝少年感来。
朦胧又飘渺的光出现在他的眼前,思绪逐渐飘远,并与他特殊的能力产生连接,一道深渊裂缝如同横亘大地的伤疤,查尔斯在恍忽之间看到,一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