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连带着后来接收的,一共好几十个伤得不成人形的病人终于算是都推进了各自的病房,满身鲜血的查尔斯坐在医院大厅的门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结果还没到午饭时间,席勒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回去了,查尔斯看到席勒脸色的时候就知道不好。
“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走的那条走廊?”
“我迷路了。”查尔斯试图辩解。
“但我不相信一晚上会有17个实习生全都迷路去那条走廊,他们的带教老师一定都提醒过他们。”
“我给了他们暗示,因为急诊诊室很缺人,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救人!”
席勒长叹了一口气,把一摞厚厚的记录扔在桌面上说:“被你弄过去的所有实习生今天早上结束后都挂了精神科的号,他们被吓坏了。”
查尔斯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脚冰凉。
这和在课堂上做解剖是截然不同的体验,人类的鲜血是温热的,真实的,带有生命力的,人类的哀嚎是惨烈的,你能听得懂的,完全能共情的。
突然置身这种惨烈的重大事故中央,会对人造成不可磨灭的精神冲击,哪怕对课本上人体结构了解的再清楚,在置身其中的那一瞬间,也没有人能理智的看待这一切。
“很多时候不让实习生去做一些事是对你们的保护。”席勒看着查尔斯有些苍白的脸色说:“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没做好准备能帮上忙,但你们更应该帮自己的忙,我们不能消耗我们的未来。”
“但我们需要救治我们的现在。”尽管查尔斯感觉到头晕恶心,精神有些恍惚,但他还是坚持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每个人都得尽一份力。”
“查尔斯,你是否有意识到,每一个心灵能力者的能力都是双向的。”席勒看着查尔斯说:“你在感受影响和操纵他人的时候,也受到他们脑中的东西的影响,这种影响要比你想象的更深重。”
查尔斯愣在了原地。
“每一个环境都有一个集体意识,常人只能感受到氛围,而你却能清晰地读懂,与它交流,甚至与它融为一体。”
“你所说出的这些话不是你说的,而是这所医院当中所有的人和社会对其职责要求所构成的集体意识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