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临之雷霆,轰鸣之间,令人身麻骨酥,在这洪流面前,万于兵甲,仍显得那么渺小。
天上凌风吹动长云,舒卷中,凌霜的穹光如刀矛般,狠狠刺入大地。
随风招展的益王大纛,猎猎作响。
皇甫胤善跨战马,披戎装,扶剑擎缰,双目电光闪闪,威视远方。
姚成本虽是文官,此刻也不免要在袍服之外,多罩一层铁甲,手中玉龙更是铮铮作响。
就在水岸边,不远处,啸聚的两万余众百姓,或持刀剑,或依锄锤,镰刀闪闪,连枷哗啦。
这已经是皇甫胤善出行一来,遇到的第三股盗匪,也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群,两万余众盘桓水岸,虎视眈眈。
“王爷。”
姚成本远眺前方,水岸之侧的啸匪,气动激昂:“对方人数众多,虽是乌合之众,但其背水依靠,大有一副不死不休之意。”
“我军当谨慎行事。”
皇甫胤善扫了他一眼,不屑的笑容流于表面,丝毫不顾他感受:“相爷何必动摇本王军心?莫说他们只有区区两万余众,就是二十万,又能如何?”
益王没有说大话,多年以来在军中摸爬滚打,刀枪逞命,他怎么会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撤剑在手,锋烁寒光。
“听说你们这群匪寇,为首者,花名浪里蛟,是谁,站出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浩荡洪流的轰鸣中,依旧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不多时,只见对方人群散开,一个头上裹着白巾的玉面公子,催马而出:“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皇甫胤善眉头紧锁,虽然对方故作夸张,但他还是一眼就瞧出,领头之人,乃是女扮男装。
红装戎甲,真不知是幸,是衰。
不过他心中清明,能逼得一个女子堕草为匪,足见当地情况之恶劣。
皇甫胤善没将此事挑明,凛然视去:“好,有胆子;把话听清楚了,本王乃朝廷巡阅使,此来淮地赈灾、剿匪,弹压地面,尔等为匪,揭竿啸聚,有违国法。”
“然陛下天恩,感念民生之疾苦,特此只要尔等瓦解武装,办网则一概不予追究,且照常放赈。”
话锋一转,皇甫胤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