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撂挑子不干了,赶紧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给顾陌披上,还把自己的暖手炉也塞给了顾陌,恨不得把自己全身扒光全给顾陌披上去。
“太傅此去一定马到功成,朕在太傅府等太傅回来!”
顾陌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走了。
此时的城外,朝臣们已经被桓琳言语威胁了一轮。
见朝臣们个个装死,桓琳的刀都已经抽出来了。
朝臣们都想要认怂了。
也就在这时候,顾陌来了。
她嘴里还吟唱着诗歌。
“浩浩洪流,带我邦畿。萋萋绿林,奋荣扬辉。鱼龙瀺灂,山鸟群飞。驾言出游,日夕忘归。思我良明,如渴如饥。愿言不获,伦矣其悲。”
顾陌念的是嵇康的诗。
嵇康被皇室所杀,但他这一死,却从此成了士人们的精神偶像,甚至千古流芳。
一来就直接告诉桓琳,头可断,血可流,但公道自在人心。
历史只会给予任何一个流血牺牲的人最公正的审判,桓琳此举完全属于晚节不保。
桓琳仿若没听懂顾陌的暗示,拔出来的又按了回去,“子机,我当你不来了。”
“大司马盛情相邀,自是要来的。”
顾陌与桓琳各种回忆往昔,
愣是把桓琳自小到大的英雄事迹都细数了一番。
说的很煽情很有共情力。
“不说往日里的英雄事迹,以大司马的北伐功绩,也当是开国以来第一人,名垂青史才是。”
这话桓琳很爱听,两人相谈甚欢,让在场窒息的气氛短暂的缓和了起来。
但拉来扯去,总是要说到正事的。
“大司马如今回头,干戈载戢,往日恩情还在,你我也还能月下畅饮,共谈江山,甚至携手北伐,一统中原山河。”
桓琳哈哈大笑,“子机,大丈夫活着就应当翻云覆雨,纵横天下,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看看你,明明才华盖世,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天下尽在你掌中,却畏手畏脚,甘愿俯首称臣,难免英雄气短。”
“我不愿这样想,也不愿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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