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打杀声越来越小,诺克萨斯人的踏步声越来越大,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艾欧尼亚人说话的声音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毫无疑问,格鲁斯村失守了,艾欧尼亚人遭遇了惨败。
躲在村落改建后的地下室里,眼睛半闭半睁的特立抱着自己的药篓子,药镰跌落在一旁,消瘦凹陷的脸颊有些发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尿喝的。
已经整整五天了,他喝掉了所有的清水,又喝了自己的六泡越来越恶毒的轮回尿,可水倒是能用尿应付一下,肚子里却是空荡荡的,饥饿到恨不得把木头上发霉的毒蘑孤吃掉。
要不是特立还惦记着自己的妻儿,恐怕已经吃下了毒蘑孤,得到了虚幻的饱足感。
说起来,前几天肚子里倒是有新鲜出货,可惜与喝尿比起来,当老八属实需要太大的勇气,犹豫了好几次,特立还是没能闭着眼干了自己的奥利给。
连屎都不敢吃的特立,只能饿着肚子,用布条裹紧小腹,蜷缩在角落假寐。
早在战争彻底爆发的前夕,他就准备从格鲁斯村熘走了,有怀尔德给的身份牌子,他大可用采摘草药的名义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可惜他把战争的残酷想的实在是太简单,有人比他逃的还早,却全部死在了诺克萨斯人的箭下。
诺克萨斯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讨厌逃兵。
冷酷的诺克萨斯人根本就没有给逃亡者留任何机会,即便那是敌人,那些盘旋在空中的龙禽骑士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格鲁斯村攻防战之中,反而是绕到了村子后面的平原上截断了所有人的退路,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从龙禽骑士追杀下逃离战场的人寥寥无几。
诺克萨斯人没给艾欧尼亚的懦夫留退路,想让艾欧尼亚人拼尽一切好好跟自己打一仗,勾心斗角的艾欧尼亚人却只想着逃跑,结果绕了一圈还是活不下去,还背个懦夫的骂名……想到这一点,特立就感觉特别好笑。
他也在笑自己,因为他也是懦夫中的一员,只不过是因为恐惧没跑掉。
而他这个懦夫,可能要因为不敢吃屎在地下室里饿死了。
就算是不饿死,越来越混浊恶臭的尿也会成为致命病因。
“妈的,我怎么能活的这么窝囊?真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