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抱着自己的破旧包裹,往街头走去,不回答“何处不一样”,反而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五郎花了多少银钱买下的?”
这是问花了多少钱买下他?
沈棠表情迟疑:“虽然,我应该顾及先生的心情把价格往高了报,但这不诚实……主事原本打算喊价五两,但他误解了你我关系,以为咱俩爷孙,同情之下主动减了二两。”
却不知,正背对她的褚曜,脸上表情闪过一瞬的古怪,似怀疑又似挣扎,复杂无解,半晌也没给她反应。沈棠正怀疑他是不是不理人了,却听他喃喃:“所以……是三两?”
沈棠:“……”
五减二等于三……
这道数学题有这么难?
犹豫这么老半天?
自信点,它就是三两!
“对啊,三两,应该没算错……”沈棠掰了掰手指,确信自己没算错,继而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种程度的算术题都要犹豫再犹豫,褚老先生真像祈善说得那般牛批?
还是,祈善在驴她?
于是沈棠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元良先前说过先生有才。有才能之人,即便深陷低谷,总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些,缘何先生不替自己赎身离开?还是不能赎身?”
虽说猪牛羊这些牲畜的下水卖得廉价,但再便宜也要花钱去买,多少普通百姓想吃都吃不起,可见褚曜过得清贫却不是没收入。他在孝城月华楼后厨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多找兼职,赚点小钱给自己赎身?
他有文化有能力,走到哪里都比普通老百姓吃香的,故而沈棠百思不得其解。
“辛国被灭前,我这种罪人无法自赎。”
沈棠道:“可辛国已经灭了。”
这种规矩自然也作废了。
谁知褚曜说了句让她费解的话。
“非是不愿,也非是不能。”
“啊?”
褚曜有些费解也有些无奈地笑笑,仿佛有些认命地叹气,接下来一句话成功让沈棠满头雾水,满眼的问号。
他道:“我在等五郎的三两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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