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要褪色了。
无精打采道:“不要管我。”
她现在只想要静一静。
好家伙,好几个屋子满满当当堆积着没有处理完的政务,各种档案竹简快要堆到房梁,几乎没有人下脚的余地。一时间,她不知该庆幸房梁塌了也压不倒自己,还是哀叹自己可以预见的社畜生涯……
她还是当土匪好了。
心疼抱紧自己。
几个官吏看着沈棠倏忽青倏忽白的脸色,心里打鼓越发厉害,忐忑不安,生怕沈棠因此发难,甩来一顶“渎职”的帽子,借此树立威信。他们也不想啊,但是河尹治安极乱,每日都有各种事情发生,治所人手越来越少,他们有心处理也无力解决。
只能一日一日堆着。
然后——
越堆越多。
目前这些还是前任冬日严寒,无炭火可烧,于是偷偷取了一部分当柴火取暖的结果,不然只会更多。沈棠只是长叹,那一声叹息沉重而哀痛,带着令人心酸的复杂。
“再去看看府库吧。”
她总是不死心。
或许老鼠都不光顾是夸张修饰。
但是,当她看到灰尘堆积的府库,空气中弥漫着久不见光的腐臭,彻底绝望了。
这——
完全是一个烂摊子。
沈棠以手扶额。
她感觉自己先前完全想多了,根本不用先去河尹附近收拢土匪,因为贫穷是最大的生存危机。穷成这样的河尹,作为河尹郡守的自己,根本不会被那些世家忌惮。
“沈君,账册搬来了。”
哐哐哐哐,好几篮筐。
沈棠不用看也知道赤字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数字,但仍旧不死心看了一眼——她忍着头疼看着不太习惯的复杂记录,脑中迅速粗略计算——然后,她的心更加死了。
心脏起搏器来了都不好使。
看着一脸心如死灰的沈小郎君,祈善宽慰:“万事开头难,虽说是穷了点儿……”
沈棠纠正他的措辞。
“不是‘穷了点儿’。”
不仅穷,还负债。
祈善:“——但往好处想,正因为一穷二白,毫无退路,才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