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人对她动辄打骂。
僵持了三年,将其转手卖掉。
下个买家就是乞儿的阿翁阿婆。
寡妇仍旧不肯认命。
奈何她神智不太清楚,再加上乞儿的父亲虽痴傻,却不像之前那家对她动辄打骂, 公婆还时时刻刻盯着她,日子一天天过下去。
待寡妇逐渐恢复理智, 孩子生了俩。
寡妇放不下挂念的父母,拜托去老家做生意的商贾帮忙打听消息,却得知父母已经病逝多年。她现在就是无根的浮萍,除了待在河尹别无选择,寡妇只得选择认命。
没几年,男人服役重病没了。
寡妇只能年纪轻轻带着两个孩子辛苦谋生,忍受公婆时不时的攻讦咒骂、街坊邻里不知从何处知道她的过去,逮着机会就辱骂耻笑于她,族亲也以她为耻辱。
若非寡妇认得几个字,能为村中孩童开蒙,寡妇和两个孩子早已没容身之地。
之后发生的事情,沈棠也知道了。
寡妇儿子被张家管事刁某诬赖偷鸡,寡妇平静,或者说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神智不清的她亲手剖开儿子的肚子。之后被笞刑,判舂米女奴,没俩月选择自戕。
沈棠安静倾听乞儿说的这段血泪故事,心下震荡,但她有一事不解——乞儿对她阿翁阿婆的恨意,似乎还超过了仇人一家。
寡妇被判舂米之后,乞儿作为唯一一缕血脉,待遇不说怎么好,也不至于太差吧?
但看乞儿模样,她过得不好。
“略卖阿娘的人贩夫妇……正是我那两位阿……阿翁,阿婆……”乞儿略有些艰难地喊出那两个称呼,眼底仍旧涌动着恨意。
原来,寡妇在第一家三年无所出,怎么打骂都不肯服软,彻底惹恼了那家父兄三人。他们找上卖给他们“货物”人犯,嚷嚷着要退货,不退货就报官将他们抓了。
一番胡搅蛮缠,只得答应。
正好家中的痴傻儿子还没媳妇,寡妇被折磨三年竟然还保留六七分姿色,可见天生底子有多好,半推半就给“换货”。那家父兄三人乐滋滋带着能生崽的新媳妇回去了。
寡妇对抓自己的人贩印象极其模糊,也是那一次刁某惹事,寡妇被逼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