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至此的流民,便是汝爻的庶民……你若是将人吓出个好歹,小心沈君寻你麻烦。”赵奉擦拭汗液,往嘴里送了口饼子,笑了笑。
一听到“沈君”二字,那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容带着几分小心。
“误会,误会。”
被抓的庶民:“……”
虽说赵奉二人雅言带着外地口音,不似本地人,但仅凭没对自己动粗这点,就让这庶民寻回几分理智。他小心翼翼问道:“这两位兵爷……是从何处来的?”
吕绝道:“自河尹而来。”
庶民不知河尹在哪里。
想问个清楚又怕会激怒二人。
瞧他为难可怜的模样,吕绝也知道他想打听什么,主动道:“吾乃河尹沈郡守帐下,跟随吾主奉王命平调至陇舞郡。”他这么一说,庶民便明白了。
合着是新郡守来了。
尽管不怎么看好这位新郡守的下场,但被一左一右两名高壮汉子围着,又有几十百号人在附近,庶民内心仍多了几分安全感,盼着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吕绝见他眼神渴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饼子,又瘦得皮包骨,随即问道。
“你是汝爻人士?住这城中?”
庶民似被戳中伤心处,神色晦暗地点头:“回兵爷的话,俺就住在城西。”
不过,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那一伙马匪冲入城中,那片地方首当其冲,他经营多年的家当全没了,家中老小也只剩下他、老妻和一双儿女,其他全死了!就在前几天,老妻也病死了。
儿女靠着夫妻俩从牙缝省出来的粮食躲在城中废墟,也不知饿死了没。
思及此,庶民更是凄入肝脾!
“瞧你年纪也不大,要不要留下来干活,半日两个饼子当工钱……”吕绝说到这儿,顿了一顿,补充道,“可以先付你半日。”
庶民乍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吕绝招呼人,分了自己两个饼,他才如梦初醒,迫不及待将饼子抢了过来,狼吞虎咽,若非吕绝又给他递了碗暖汤,饼子怕是要梗在喉咙将他噎死。
看着庶民那双掩在氤氲雾气后的红眼眶,心下轻叹,吕绝又紧跟着道:“工地这里急缺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