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干净,跟随兵卒入城避难,但屠荣口中的“富户”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深耕陇舞郡多年的家族,便是靠着边陲走私发家致富,一跃成为本地巨富的大商贾。陇舞郡是贫寒穷苦,但这些人可不穷,富得流油。
他们的家当想要转移可不容易。
一两天时间,太短了。
祈善垂眉思索片刻,冷笑着问道:“你可有告诉他们不配合的下场是什么?”
屠荣道:“尽数告知。”
但人家不听劝也没辙啊。
祈善冷嘲:“找死!”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他们以为这次还跟以前那些马匪打劫一样小打小闹。”屠荣年岁不大,但武胆武者没有不早熟的,再加上这两年经历那么多风雨变故,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冷漠,甚至还道,“如此不惜命,倒不如杀了,免得万贯家财便宜了敌人……”
屠荣这么说不是没原因。
要知道边陲关系不紧张的时候,这批人或明或暗都吃到走私贩卖的红利,甚至跟关外一些部落还生意上的往来——若非如此,陇舞郡如此乱,他们怎舍不得走?
甚至,来打劫的十乌部落还会特地避开他们。一来,背后利益错综复杂,难保目标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二来,这些富户都会豢养私人部曲,人家钱多但也难啃。
反观普通人就好下手。
家家户户都有省吃俭用节省口粮,以防不测的习惯,只是多和少的区别,他们又无反抗能力,村中也有十乌这边需要的女人。干一票收益虽少了点,胜在收益稳。
几十年如一日。
陇舞郡再动荡也损不到他们根基。
相信马匪不会,也不敢动他们。
抑或,他们根本没想过国境屏障会破,没想过十乌大军能越过永固关南下,两百余年未有先例!如今也不例外。他们要是听话搞啥坚壁清野,损失财物不可计数!
祈善哂笑:“杀他们可不行……”
这次跟河尹郡的情况完全不同。
河尹郡那次,主公是撤了正义大旗的,而陇舞郡这边不一样。敌人还没有打进来,治所先对富户下手,冲自己人下手,传出去会损了主公名声。祈善可不会这么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