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踏过的土地,或许是自己哪日途径却不曾注意的孤墓。魂魄无所依,长眠远离故国的异乡。
荀贞心里也清楚,他儿子叛逆离家出走,跟他的过度保护有很大关系。那件事情过后,他反思许久,雏鹰终究要展翅高飞。可、可至少,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现在的情况却是——
叛逆好大儿因老父亲误杀无辜知心大姐姐,无法原谅,刻意避开他。在这个家书抵万金,“他乡遇故知”列为人生四大喜之一的年代,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祈善撇嘴:“三长两短倒没有……”
荀贞放下剑,问道:“何意?”
祈善道:“两年多前见过。”
荀贞追问:“何地?”
“一处偏僻驿站。”
那是遇见沈棠前一个多月。
彼时的祈善与少年心境颠倒,前者茫然不知前程在何方,后者纵酒高歌,生活不如以往精致却带着几分疏阔豪迈。少年并未认出祈善,只是觉得这文士为人可亲。
二人相谈甚欢。
祈善从对方口中抠出不少话。
听闻他境况不错便不再打扰。
荀贞又急忙道:“那他如何了?”
祈善道:“抽长了不少。”
没说的是,少年……啊不,应该说青年了,一身的匪气,率领一帮小弟专干劫富济贫的事儿,身体力行实践当初诺言。但,看对方腰间悬挂的官印又不是很确定。
荀贞问:“哪处驿站?”
祈善摇头:“这哪里还记得清楚?”
这话不是他撒谎。
他真不知道那处驿站具体位置。
那时,他又克死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主公,文士之道反噬严重,身体每况愈下,行一天就要歇两天缓口气:“那时神思浑浑噩噩,恰逢附近故地,便想着重游……”
林间迷路,误打误撞找到驿站。
遇见荀贞儿子纯属是巧合。
交谈一番便分开了。
他也不知道对方在何处高就。
“故地?”
“一处不知名山谷。”祈善顿了一顿,又看了眼沈棠,“曾是公西仇的族地,不过那地方经历灭族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