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除非雇主恶意拖欠银钱,不然公西仇都会完成契卷约定,直到结束。哪怕外界盛传此子名声恶臭不堪,只认钱不认人,但秋丞却觉得这种人用着更放心。
秋丞有自己的野心,不满足小小一四宝郡,早有扩张的心思,听闻公西仇赋闲在家,便取了重金上门请将。有这么一尊凶名赫赫的战神坐镇,不啻于吃了颗定心丸。
荀定听了想翻白眼。
公西仇这几年派头越来越大。
干什么都要在契卷上明确好了。
拿多少钱就给干多少事儿。
他这会儿又在孝城治所,根本不可能,也不会来临山县,想让公西仇发挥作用,那就要等沈棠率兵打到孝城。可你说——都被人打到老家了,最后还是靠着花钱聘请的外援再将人打退,有什么可嚣张的?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接下来这仗怎么打。
没有粮草补充,损失了重盾力士……
这临山县,不好守。
荀定思索着如何破局。
在角落坐下,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架势,任由议厅吵吵嚷嚷,堪比菜场,他自岿然不动。又听一年轻气盛的武胆武者扬言沈棠没那么可怕,虚名居多,愿立下军令状为秋丞将其脑袋摘下。荀定被逗得差点儿笑出声。真——无知者无畏。
没多会儿,他注意到有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便循着视线看过去,撞上一双阴鸷森冷的眸。双眸主人却是个相貌不俗、妆容寡淡的女子,荀定心下一转便知她身份。
传闻是秋丞极为疼爱的金丝雀。
对此,荀定不置可否。
谁家的金丝雀不养得光鲜亮丽?
眼前这“金丝雀”瞧不出半分幸福。
他跟秋丞打交道时间不长,但公西仇那厮说过,秋文彦跟不少世家子一个尿性,有贼心有贼胆有饕餮胃,却少了几分自知之明以及男人的担当,这种人惯会窝里横。
所谓金丝雀怕是冷暖自知。
他听得耳朵嗡嗡响,却听议厅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传信兵匆匆赶来:“报——”
众人看向传信兵。
“敌军率兵两万,已至城外十里!”
众人脑子跟着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