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地垮了下来。
他叹道:“大房那边起了杀心,若落到他手中,呵呵,怕是死都死得不体面啊。”
大夫人一惊道:“郎主何出此言?”
秋丞陡然厉声道:“老大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当年要不是他使了见不得光的卑鄙手段,该过继出去的人怎么会是他?明明一众族老都中意我,结果人选却是他!”
当年秋氏大房无人继承香火,不得已过继二房子嗣。二房有两个孩子,一个秋大郎,一个秋二郎,也就是秋丞。他们都是二房正室夫人所出,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过继,一般会过继小的而不是抢人长子。秋丞比他兄长聪明,启蒙更早,也深得族老喜欢。他以为人选妥妥是他了,在结果出来之前还想着引领秋氏走得更高更远。
谁知被带走的却是秋大郎。
这一现实给了秋丞当头一棍。
兄弟俩的待遇,自此有了天壤之别。
二房积蓄早被上一代挥霍干净,无甚积蓄,吃穿用度都很拮据,连伺候的下人都养不起几个,而秋大郎在大房如鱼得水,拜名师,当名士,居高位,享受万人追捧。
秋丞却为了维持世家子基本体面而绞尽脑汁,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心中日渐愤懑。
不知何时,他萌生出老大死了就好了的凶残念头,但冷静下来又懊悔惭愧。他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心中的恶魔,但他高估了自己的道德,低估了嫉妒带来的怨气。
杀兄念头一日强过一日,而冷静后的懊悔惭愧一日浅过一日,直至再也感觉不到。
秋大郎夺了他本属于他的人生。
他为何要愧疚懊悔?
于是,他蛰伏静待时机。
直至大乱,黄烈聚众举兵。
他鬼使神差也拍案响应,浑然不顾还在郑乔手中为质的兄长。倘若郑乔一怒之下斩了兄长,来日便以郑乔项上人头来祭奠兄长一家,也算全了他们这一世兄弟之情。
奈何,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大一家能死里逃生,更没算到自己会兵败四宝郡,还成了阶下囚,亟待老大拿钱给他一家赎身。
大夫人出言劝慰:“郎主,依妾身之见,大伯或许……或许不是这个意思……亲兄弟哪里有解不开的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