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长大成人,她当真没担心过栾信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抢外甥的家财?
李鹤在权贵授意下毁了他半边髌骨。嘷
又以沸水浇注,血肉硬生生烫熟。
蹲下来,看着几度昏迷又痛醒的少年。
笑道:【公义啊,你也别怪我。】
【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
【生来卑贱的虫子,爬上枝头也是虫,即便成了虫蛹,费劲力气破蛹,也是一只蛾子。看,就好比我手中这盏油灯。在我手中它是用来照明的,但你嘛,就是在飞蛾扑火。不烧你烧谁呢?乖乖的,认了命。】
他的手轻蔑又羞辱地拍着栾信的脸。
权贵坐在一旁,安静品茗。嘷
眼中看不到犹如一滩烂泥的栾信。
栾信忍着疼,喘息:【你不惧报复?】
李鹤竟是直接笑出了声:【报复?谁来报复?你嘛?栾公义,你不怕左腿也来这么一下?还是你那个阿姊?你一野种,真以为自己顶着这个姓氏过了几年好日子,就以为自己是栾氏子?栾公义,你信不信,我现在派人去告诉你阿姊你出了事,成了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她看在往日情分,至多将你带回去,好好养伤,决计不会有旁的行为?】
栾信痛苦攥紧拳头却说不出驳斥的话。
李鹤在他耳畔耳语。
【她待你仁至义尽了,若非将你过继,你能穿着身上这层衣裳?你能有丹府这颗文心?你一个乞丐能跟郎君抢东西?啊呸,你配吗?】一口唾沫直接啐在了栾信的脸上。
也打碎了他近十年的美梦。嘷
【别想着报仇,多想想对你有恩的栾氏,你也不想给你阿姊和外甥带去杀身之祸吧?这么小的孩子染个风寒夭折是极其正常的……听一句劝,年轻人脚踏实地才是正道,哪怕你的腿已经好不起来了,但你还有一条好的,路还是能走的。对吧,公义?】
高坐上首的权贵仿若喝够了茶。
终于愿意施舍点注意力过来。
开口便是一句:【公义?】
李鹤轻笑道:【好字!】
权贵颔首:【确实是个好字。】
别看李鹤的人品不好,但他对人心揣摩却是细致入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