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踏入正厅,跟着又疑惑,“那封信……”
翟欢坐在席垫上,让怀中白胖白胖的女婴坐在自己腿上,另一手摇着一支玉柄拨浪鼓,咚咚咚,牢牢吸引着小女婴的视线。她微张嘴,抬着胖乎乎的右手往光秃秃的嘴巴里塞,晶莹剔透的口水啪嗒啪嗒流。翟欢不厌其烦地用丝帕替她擦拭嘴角,笑容温和。
这个女婴是翟乐去年年末生下的女儿。
她长得壮硕,一看就很有福气。
翟欢十分喜欢这个侄女,每次见到都要亲自抱抱,逗一逗。他听到翟乐的声音,这才抬头将拨浪鼓放下:“阿乐,来抱抱你这大胖女儿……才五个月便这么沉了……”
翟乐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认人。
专认脸蛋好看的人。
见到翟乐冲自己伸手,笑着裂开嘴,露出光秃秃的粉红牙床,待靠在翟乐怀中,不客气地将口水涂在他肩上衣料。翟乐颠了颠,感慨道:“二丫头确实是沉了些。”
他在下首坐下,又提及刚才问题。
“阿兄怎么突然发了那么一封密信?”
说着,翟乐面色一沉。
“莫非那封信是假的?”
谁知,翟欢却笑着说道:“信自然是真的,不过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紧迫罢了。”
翟乐长舒一口气:“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阿兄旧伤复发了呢,吓得我心慌。”
翟欢道:“旧伤确实复发了。”
翟乐:“……”
“让你回来是以防万一。若非弟妹暗中悄悄进宫求见,为兄怕还是被人瞒着呢。”
一时间,翟乐心头思绪紊乱。
“何人敢瞒着阿兄?”
翟欢哂笑一声道:“权势这种东西,果真会腐蚀人心。阿乐,你也知道,为兄自从你嫂子故去,滥用文士之道,致使身体每况愈下……这些年耗了多少寿元,连为兄都记不清楚了。前阵子,偶感风寒,病了好几日,便有人……呵呵,将这消息瞒着你我。”
翟乐怀中的女儿偷偷抓着他的衣袖,小小手指扣着他手背肉肉,那点儿疼痛还不如蚊子叮咬,他自然没有感觉,全副心神都被翟欢那番话创飞了。一双桃花眼全是茫然。
“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