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乐对此只是沉默。
若杀,永绝后患。
吴贤坐在简陋的临时营帐,扫视一圈,却见赵奉的位置是空的:“大义呢?”
阿兄最懊悔的便是他妻子之死。
翟乐看了一眼青年文士,他不想阿兄灵堂清净被破坏,青年文士心领神会,抬手一个【禁言夺声】,世界瞬间安静了。
他并不乐意阿兄这么做。
双手捂着脸,挡住此刻的情绪。房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个时辰过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却不是翟乐伯父。一身孝服的翟乐抬头,震惊道:“阿父……”
亲生父亲,昨晚一直在此处?
男人闻言怔了一下,半晌又是难过又是复杂地喃喃:“……白发人送黑发人。”
男人轻抚他的发顶:“人之常情,论迹,不论心。阿乐,你是个好孩子。旁人都说你兄长沉稳,但伯父却不这么看,你比你兄长好得多,不似他那般任性妄为……”
“老子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个≈ap;¥……这么多年,这么多兄弟,你从来只看到他翟笑芳,都要死了还替他谋算,算计老子……有能耐让翟笑芳杀了我啊!”
“先主挺开心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随便跪来跪去像什么样子?”男子放下双手,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态,他哑声问,“你那些堂兄怎样了?”
他清楚翟欢这个小辈的算盘,更清楚几个子侄内心的不忿,矛盾迟早要爆发。有些事情无法阻拦,但他跟兄长兄弟数十载,倘若……有些事情他必须给对方一个交代。
待翟乐回去,翟欢驾崩消息才传到外界,一众朝臣前来哭灵,看着齐刷刷跪了一地的翟欢兄弟,心中略有些纳闷——自从翟欢病危,开始物色继承人选,这几个就有当“王太弟”的心思,暗中拉拢朝臣,只差将野心写在脸上,怎么会老老实实守灵?
再联想到石道未彻底洗净的血迹……
翟乐闻言更是羞惭窘迫,轻声道:“他们咆哮灵堂的时候,侄儿真生过杀意……”
翟乐父亲拍拍儿子肩头:“阿兄不会对为父如何,但为父不能当事情没发生过。”
待停灵结束,目送翟欢棺椁封上,翟乐将几个堂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