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邕夹着筷子,指着一圈圈人群中间的黑猴儿,道:“此人身量形似侏儒,肤色黝黑称不上俊美,肩窄腰细,远远看去好似一根竹竿顶着颗球儿,如何称得上真汉子?真正的男人还是要在武胆武者中间找的……”
那个头,那肌肉,扑面而来的阳气!
钱邕叭叭道:“这般阴虚男子,一过三十就不太中用,阳气不足,力有未逮。”
沈棠:“……确实,眼光不太好。”
“所幸还来得及,二婚吃点好的。”
“……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天天开黄腔?”沈棠真想将饭桶扣在姓钱的头上,“还有,瑶禾仍是未嫁女,哪里来的二婚?”
钱邕认真看了看沈棠,不言。
那眼神清楚写着——
【咱们不是半斤八两么?】
沈棠:“……”
与此同时,李郎被那枚文心花押震撼到了,连两个想拉偏架的朋友也自然噤声。
沈稚,居然是文心文士!
何时的事情?
沈稚步步紧逼,一双美眸流淌出几分戏谑:“你现在还敢说一句‘会’吗?”
李郎微微佝偻着背,沉默。
沈稚轻柔低语如毒蛇般游入他耳膜。
“若你说会,破镜未尝不可圆矣!”
问题是,他有这份勇气吗?
他只是天赋再平庸不过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言灵的拷问,绝对会吐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届时,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郎面皮在赤黑白青来回切换,额头青筋狂跳,前所未有的窘迫羞辱直袭心头。
良久,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语。
“阿稚,你非得如此吗?”
沈稚冷笑道:“不是我非得如此,我也没有羞辱你的打算,是你先来羞辱我的。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什么没皮没脸的贱骨头吗?居然还想跟我破镜重圆?被你如此轻蔑,还不许我发火是吧?姓李的,你这等货色,哪点配当我的裙下之臣?”
原先还想念着女儿的份,平静对待。
但架不住对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沈稚觉得自己被冒犯,好似一只癞【蛤】蟆趴在脚背!她是文心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