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总算在满身屎尿臭之前抵达河尹治所浮姑城。这座城池的繁华与热闹,让云策恍惚以为时空错位。
将孩子交给他奶奶,妇人无暇悲伤,命人取来针线。在缝合肚子的时候,她迟疑一会儿,狠下心,让下人取来麦麸枕头拆开。她一边含泪一边将麦麸一起缝进去。
恍惚间,绷紧的肚皮突然一松。
屋内的空气有些燥热。
徐解又问:“这孩子是?”
孩子初时皮肤青紫,她都担心是死胎,庆幸的是他很争气,努力发出了声音。
在赵奉回来前,什么都不能做。
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男人的脸扭曲了一瞬。
也只有他们死了,孩子才能活。
产妇的要求震惊众人。
妇人闻言气得胸口生疼,眼前发黑。
母子二人知道整个天海医馆关闭、产婆请不到,又亲眼目睹儿媳/妻子惨死,情绪已然崩溃。他们留下遗书,直言不忍再牵连赵府,轮流抱了抱刚出生的孩子,找借口支开下人,一块儿自尽了。既然是冲他们家来的,只要他们尸体出去,算有个交代。
不待这对夫妇说什么,闪身不见人影。夫妻二人看着碎银,恍惚以为在做梦。
二儿子站在她身后侧,自责道:【阿娘,儿子看护不利,没能救下他们……】
赵奉一旦知道了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他肯定不会再为吴贤效力,哪怕这些不是吴贤的授意,二人主臣关系也要破裂。
妇人抱着孩子凑到她脸侧,用沾着黏腻血污的手拂开她额角的发,呢喃道:【看看他吧,是你的儿子,眉眼很像你……】
孩子就劳烦他们寻一户可靠人家送养。
女人生怕回答迟了,云策会没耐心杀她的男人,忍着恐惧:“有,还有……”
虚弱恳求妇人帮她一个忙。
产房内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听得屋外众人汗毛炸开,双腿瞬间就软了。妇人在搀扶下进的产房,浓烈血腥味刺激她的嗅觉,几步路走得浑身冷汗,下一秒就要昏厥。
温热的液体不知是羊水还是血水从伤口淌出,打湿了下方的被褥,紧跟着听到一声猫叫似的啼哭。她眨眨眼,忍着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