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像极了小鹿眼睛,清澈、无辜、无害。但崔孝很清楚,这位主公的皮囊会骗人,实际上的她一巴掌下去就能叫人天灵盖开脑花。
沈棠尴尬笑笑:“不是,没有不妥,只是没想到公肃也好这一口,反差挺大。”
她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之后多年,他都认为是祈善骗人。如今回首,这居然是祈善嘴里唯一的真话。
倒是赵奉这个大老粗问东问西。
他睁着眼皮许久,久到眼球都开始酸胀,试图借此读出沈棠脸上的答案,但遗憾,他既不是姜胜断不了吉凶,也不是顾池听不到人心。他只知道,答案是坏消息。
赵奉此刻改了称呼,倒将沈棠吓到。
一山岂容二虎?
哪怕他们一公一母也容不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崔孝:“真有埋伏,拦得住你?”
沈棠视线在三人面上一一看过。
叹气道:“此前派元谋去天海搭救那户人家——唉,好消息是任务成功了,坏消息是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元谋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赶他们头七,没能救下……”
谨慎起见,约偏僻地方见面。
崔孝自然知道云策离开干嘛去了。
“方才见云元谋回来了。”
沈棠不假思索:“那就反吧。”
为何母子会自尽?
源头全部指向同一个答案!
秦礼和崔孝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但他们更加理性,内心纵使有无数恨意也只能压下来,用这具波澜不惊的皮囊伪装真实心情。赵奉却不用顾忌那么多,原地发狂。
赵奉脑中只剩下“只活一人”,四个字犹如恶咒纠缠着他,让他跟外界声音彻底隔绝,丹府内的武气不出意料得爆发了。
崔孝又试着打听:“他此行可顺利?”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似在跟谁道歉。
虽然她跟秦礼的接触不算多,但这些年也见过很多面,她对秦礼的标签就是保守顽固、墨守成规、规行矩步……总之就是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家族养出来的标准君子。
赵奉茫然:“布置?布置什么?”
沈棠看着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