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钻了牛角尖,但同时也萌生念头——是不是连父亲也盼着他死?
奈何他还活着。
“不听话的主公,留着何用?但秦某尚有几分良心,做不出弑主恶行,所以才只是一个小小教训。”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秦礼可以忍,但赵奉属官之死,触及底线。
父子俩其乐融融。
气得脱口而出:“他有什么可怜的?”
早上碰见赵奉,不忘抱怨他两句。
他们身体遭受重创,精神也被攻击。一时间,校场各处鬼哭狼嚎,不亚于赵奉昨日凄厉。赵奉的反常很快传入吴贤耳中,待听到赵奉反常源于昨夜悼念属官,他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歇了来慰问赵奉的心。那个属官的死,俨然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大公子惊愕:“先生还会制弓?”
他唯一忠心耿耿的随侍也被灭口。
秦礼神色如常:“大公子一人孤零零,怪可怜的,便陪着他在校场玩了会儿。”
秦礼眸色深幽:“确实可怜。”
如雷鼾声都吵不醒,还矫情这个?
秦礼此刻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出具体情绪,他似怜悯又宽和地看着大公子:“大公子不必道歉,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吴贤的心被小小触动。
他蓦地清醒了几分,双目惊恐又担心地看着眼前端坐着的男人,神色忐忑地垂首:“我、我刚才走神,还请先生莫怪……”
答案让大公子松口气的同时又失落,前者是因为秦礼接近的目的很单纯,后者是因为秦礼接近的理由太单纯!害他白高兴。
若非在军营,高低要赏赵奉一顿胖揍。
赵奉不解:“骗大公子信任?”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大义自己想开点了。
奈何他天资差,学什么都慢,性格也不讨喜,父亲看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变得失望,最后连失望都懒得施舍。这个认知让他痛苦,他努力学着当继承人,努力学着当好兄长,希望给他们当学习的榜样……但是太难太难了,他学什么都不行。
有良师温柔细心地鼓励指导,大公子稀烂的箭术还真好不少,给予他莫大信心。
面对秦礼的温和与友善,眼眶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