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康伯岁跟季寿不是一个性格,我跟他打交道不少,他今天很反常。”
顾池不想此刻点破世家意图,否则以主公性格,事情怕要闹大。任由误会,最后吃哑巴亏的也是世家,自家主公不亏。至于乌龙,世家那边用不了多久就能反应过来。
康时回来的时间比预期还晚一日,本以为康年会等不耐烦,提前上路回乡,却不想他一直等着见到胞弟。康季寿一身风尘仆仆,抵达已是半夜,他命人去打来温水。这几日没工夫打理自身,冒出一层青皮胡。他熟练用刮胡刀洁面净须,帐外传来通禀声。
哪有熊孩子喜欢家长报辅导班的?
“你不了解主公,你以为的跟她以为的怕是天差地别。主公若真喜欢好姿容,挑几个家世清白的伺候不好?非得跟世家中人扯上关系?日后一个不慎给他人做嫁衣?”
语气平静,没有一点儿兄弟阔别多年再相逢的激动,康年也没意外,顺着康时所指坐了下来。他静静坐着,看着康时对着镜子,各种变换角度刮胡须,忍不住叹息。
根据康时的来信,他至多一日就到。
康时抓起打湿的布巾捂住伤口。
康年听闻此言险些气笑,斜眼乜着不自量力的康时:“四郎,你要跟为兄做赌?”
康时冷笑:“不杀了,难道要留着过清明祭祖?斩草不除根,必是后患无穷。”
文心文士的基本功就是舌灿莲花,什么内容该轻,什么内容该重,康时深谙门道。即便如此,沈棠也听出背后不易——以康时的运气,事情没点儿波折就不正常了。
“……确实直白,但还不够直白。”
他一时气粗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揭开。脸上刀口能用文气瞬息抚平,但内心的伤口却只能捂着发烂,等着哪一日自动愈合结痂。不去碰不会疼,一碰就流脓血。
沈棠不在乎康时处理了多少人。
康时道:“怕是忙不开手。”
康年对此欣然应允。
康时:“……咳,你当时怎么说的?”
康时将刮胡刀在磨刀石刮了两下,让它更加锋利,又在冷水中涮了涮,继续往脸上招呼:“我只是吃了几次瘪,他们可是全家上下没了命,这点儿苦是我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