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与几位僚属斟酌……希望康国主能体谅。”
沈棠笑道:“这是自然。”
看乌元的眼神像是看着已在囊中的猎物:“买卖不成仁义在,使者无需多虑。”
“多谢康国主!”
乌元深深俯身行了大礼。
他此行虽是轻车简从,但毕竟是北漠有权有势的王子,该有的随从和僚属都有。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商议了一个多时辰。龚骋坐外头,双手抱臂守着,没掺和进去。
北漠的一切决策他都不在意。
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激烈的争吵。
这些幕僚显然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支持购买一次性粮种的,北漠太缺食物资源,如今这个沈棠也不好说话,虽有松口互市的意思,但后续肯定还会狮子大开口。北漠必须想办法自给自足,摆脱这种软性控制,消灭掣肘!这些粮种会伤地又如何?北漠每年从外购粮,损耗何止这些?
以往,关内势力混战,北漠就能浑水摸鱼,偷偷摸摸走私进口更多的物资。姓沈的一上台,直接将口子堵死了!哪个商贾都不敢顶风作案!如今正是解开枷锁的良机!
一派是反对购买一次性粮种的。
北漠的田地不多,也不如关内这些人会耕作养地,若是一块地废了,还不知多少年能养回来。姓沈的是挖了坑,等着他们往里面跳。不论如何,北漠也不能上这个当。
龚骋听着里面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
面上闪过一丝了然。
别看北漠境内部落林立,种族众多,三天两头干架,但他们一致对外的时候却诡异地团结一致。这些幕僚,不管是站哪一派,他们对沈棠的恶意和戒备心都不曾放松。
两派意见相左,但有一点是共识——
“姓沈的绝对不安好心!”
“鬼话连篇,不可轻信!”
“说什么粮种只能耕作一次,民间收上来的消息却不是如此……摆明了骗人!”
河尹那边连着丰收好几年了哦。
虽然亩产量没有陇舞郡这边那么高,但也是小丰年!但凡种过田的都知道,种田就是看老天爷脸色吃饭。十年之中有一年大丰,两三年小丰,那都属于祖坟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