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屏障匆忙间在脚下拔地而起。一手抓着顾池肩膀往后,一手将剑锋往柳长史的脖颈刺去。这种情况,怕是有人来劫狱!按照刑部的规矩,宁愿要一具犯人尸体,也不能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只是虞紫的行动终究慢了一步。
或者说,来人行动太快。
数道文气屏障犹如纸糊一般,未能给来人造成一瞬的阻碍。剑锋距离柳长史要害还有一臂距离,便再难寸进!那是一只手,一只男人的右手。这只右手连护具都未佩戴!
电光石火间,虞紫看清来人的样貌。
言灵制成的小屋子被气浪从内部炸开。
被强行打断文士之道的顾池顾不得压下逆流经脉,一道【移花接木】拉开距离,双目穿过气浪看清男人的脸:“龚云驰!”
龚骋并无动手或者回应的意思。
提着柳长史便准备撤离。
这次贸然出手已经冒着极大风险,沈幼梨就在不远处,对方赶来,自己想走就有些麻烦了。他想走,但沈棠不允许。
一道雪亮剑光在他后撤之路上杀来。
剑刃逼迫龚骋退回原处。
沈棠一来也认出了龚骋,她与龚骋也就几个照面,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元凰元年。
时隔多年早就忘了此人气息。
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
“龚骋,北漠是准备开战吗?”
龚骋一掌拍碎禁锢柳长史丹府的禁锢,淡声道:“龚某担不起两地开战的责任。”
沈棠先去看顾池和虞紫。
见二人无事,这才稍作放心。
视线又看到躺了一地的刑部属吏,杀意翻涌:“担不起,担不起来我刑部大闹?”
龚骋:“龚某职责所在,她还不能死,希望沈君勿要为难。你我在此地开战,最终胜负不好预测,但金栗郡治所必遭大难。”
他又注意到沈棠视线几次落点,平静解释道:“他们只是昏迷,性命无虞。若是无必要,龚某这双手不愿染上同族的血。”
沈棠这会儿确实投鼠忌器。
她冷笑数声,攥着剑柄的手指竟是青白一片,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动手:“确实,但你不杀伯仁,伯仁也会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