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宣泄的喷发口,他声嘶力竭地咆哮质问,“吴昭德!儿臣这些年真的受够了!受够了!真他妈的受够了啊!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儿子!”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个人!”
他双手掌心冲自己。
“我是人啊!”
“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
“我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吗?”
“哈哈哈哈,但除了二弟,哪个儿子女儿不是你养的狗?你偏心啊!你偏心偏到了什么地步!吴昭德,你这么不满意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明明你连你同胞亲兄弟都杀过几个啊,剩下的被你打压多少年!你装你祖宗的慈父心肠!”
“兄友弟恭?你有脸说这话吗?”
“祖父当年怎么就给你取了这么一个精妙的名字,贤德,哈哈哈哈,但你姓吴啊!吴贤,无贤,无昭德,这名字——真的太绝了!”长子笑得声音尖锐,眼泪都出来了。
说着还用全部力气鼓掌。
啪啪啪的拍掌声似乎都落在了吴贤脸上,顺利让他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黑。
以前不是没人拿他名字开涮的,但无一例外都被吴贤报复。此后他飞黄腾达,这些话再也不敢传入他耳朵。如今再听到却是从儿子口中,他气得胸口闷疼,差点儿要吐一口老血,咬牙警告:“你脑子不清楚了!”
长子癫狂笑声戛然而止。
拍掌的动静也随之停了下来。
偏殿瞬间归于寂静,落针可闻。
吴贤直视着长子猩红双眸,父子俩倔强对视,谁也不肯退让。直到长子咧开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看着瘆人。但,更加瘆人的还在后头,他举起那只沾血的手掌。
笑问:“阿父知道这是谁的血吗?”
吴贤心中咯噔:“谁的?”
他笑得灿烂:“你别慌啊,儿臣猜想,你现在肯定猜测这个血是二弟的吧?不是,儿臣打小就被教导长兄如父,兄友弟恭,儿臣怎么会忤逆父王,杀自己同胞亲兄弟?”
吴贤先是松了口气。
此前,两个儿子同时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