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率?”
这个问题,沈棠替祈善挡了。
“勾心斗角,夹枪带棒,这些技巧是能力不足之人的捷径,我不需要。”沈棠轻描淡写,眉眼间却透着令贺述心惊的自信狂傲,而她目前也确实有这个资本,“直来直去省时间,每日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揣测旁人话外之音?”
这话也是敲打贺述,说话简单点。要是她理解有误导致贺述吃苦头,怪不得她。
贺述面上不见被屡次呛声的怒色。
唇角反而勾起几分真诚笑意:“实话?倘若贺某说因为厌恶就杀,沈君可信?”
沈棠不假思索:“相信。”
贺述:“……”
帐内空气陷入某种怪异氛围。
贺述绷紧的脊背松缓下来,那是主动卸下戒备的预兆:“实话就是厌恶,世家推崇且奉为圭臬的礼法教条、人伦道义,倘若这些东西是正,贺某与家弟这种情况又算什么?它们容不下异端!贺某正是最大的异端。”
贺述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不被允许的。
兄弟俩,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贺述”。
“贺某早慧,一岁便能记事,沈君可知那种痛苦?”贺述讲起自己的心路历程,看似与答案八竿子打不着,却是推动他走到这一步的初心,“父亲给我们这具身体取名为‘述’,却不知还有个儿子就在旁边,没有名字,无人看到,无人触碰,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全是一个人扛下来的。这个儿子最惶恐的时候,连个拥抱安慰都得不到……”
直到,他获得了“身体”。
文气化身承载的身体。
作为主体的弟弟体弱而他却康健。
二人的生父却为了所谓利益,选择兄弟中身体康健的他继承“贺述”之名,美其名曰为家族考量,家族需要一个健康的继承人。
明明是为了利益牺牲了真正的“贺述”。
年岁渐长,他发现虚伪的人不止是他父亲!以他父亲为典型的这群人最喜欢用礼法教条铸造尊严高台。高台之上,受人顶礼膜拜,享天下养,高台之下,尸骨成山。
贺述从不认为自己是高台上的一份子。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贺述逐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