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心下大骇。
沈棠诧异抚脸,意外发现手指关节僵硬肿胀,肤色发青,左脸颊蒙着一层冰。她猛地搓了一把脸,脸上的冰被搓成一小条。刚搓下来,她发现刚松快的脸颊又紧绷起来。再搓,又搓下一层冰。公西仇这时候收工飞上城墙,瞧见沈棠模样,蓦地睁大眼睛:“玛玛!”
今日的昼夜温差有点问题啊。
刚低头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脸上剥落。
这点苦难不过是九牛一毛!
老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方衍心里有些发毛,恨不得挪着屁股离他远一些。
二者这些变化证明他在进步。
他与即墨秋相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厮有这一面,彻底落实“只要没将人用死,就往死里用”,黑心黑肺!当年那个善良单纯又正义的稚童去哪里了?自从开启智窍,压迫人的手段比他老师还要无情。
刚想活动筋骨,检查一下意外收获,抬眼就看到沈棠被公西仇兄弟围在中间,二人一人一只手,沈棠脚下堆满了雪。祈善瞳孔一缩,急忙道:“快,赶紧去准备热水。”
不用公西仇提醒,即墨秋已经往沈棠经脉灌输神力。沈棠也意识到不妙,急忙调动武气护住最紧要的心脏大脑,以防被这股诡异寒气侵袭。刚护住心脉,武气便与寒气在各处经络狭路相逢。也许是冻得没什么知觉,两股气息在经脉绞杀也未带来多少痛楚。
“别着急,不致命。”
远没有上一个倒霉蛋那么严重。
就是有些毁形象了。
沈棠揉搓鼻尖,拽下来两根凝结成冰柱的玩意儿,嫌弃得丢远。尽管她说情况不严重,但祈善等人还是第一时间升起数堆篝火。沈棠看着跳跃的火苗,恨不得跳进去烘一烘,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这点儿火力不行啊,要不找个陶瓮吧,水烧热一点……”
一阵手忙脚乱,沈棠发现事情不简单。
作为国主,她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跳进陶瓮,哪怕知情者知道她这是缓解言灵的副作用,传扬出去也会变味,怕就怕引起旁人效仿。于是,这一口陶瓮就被架在了营帐。
沈棠一只脚踏进营帐。
营帐瞬间塌了。
准确来说,是营帐被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