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道:“你和至善的事情,为娘也不好干涉,只是切记一点,若无破镜重圆的打算,还是小心些为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生育不易。”
崔徽挠头:“不会怀孕的。”
康国那套避孕手段不知能造福多少女子。
老夫人点点头,女儿有分寸就行。
崔徽皱眉道:“母亲怎么来了?”
老夫人:“总要给点面子。”
不是给崔至善面子,是个给自己面子。崔止恭恭敬敬请她这个前丈母娘去跟女儿团圆叙旧,要是不给他面子了,双方都不好收场。
用武力请前丈母娘,传出去不好听。
崔徽压着火气,转移了话题。
“阿娘,我在北地看到父亲了。”
老夫人手中佛珠猛地停下,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如常,叹气道:“那他近况如何?”
崔徽道:“还行,只是未再娶。”
“他有无再娶也不关我的事情了……”
“倘若有朝一日,父亲找过来?”
“此生若再见,必是在坟头。”
老夫人这话也不是气话,是大实话。乱世不仅有战争动乱,还有极度贫乏的物质条件,一场风寒都能将性命带走,普通人寿命普遍很短。她的年纪搁在普通人算高寿了。
也许年,也许八九年。
再相见,她眠黄土下,君立人世间。
至于什么情情爱爱之类的,她早就看淡了。人跟人之间也讲缘分,缘分一旦断掉就不可能再续上,能续上的缘分都是藕断丝连。
“女儿知道了。”
老夫人面色淡然。
崔徽又道:“阿娘,您帮女儿一事。”
崔家几口人,各有各的心事。
崔熊是最先发现自家弟弟异状的。
一打听才知道他表白受挫。
想着去安慰安慰,结果看到弟弟在院中垂钓父亲养的鲤鱼,这些鱼早就被养傻,一钓一个准,根本没意思:“二弟,哥哥知道有一处地方静谧隐蔽,用以野钓最好了。”
崔麋道:“不去。”
崔熊坐他跟前,挡住视线:“真不去?”
崔麋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