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今夜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做梦也是个体力活儿,腹中有些饿了。
她翻身下了床榻,踩上木屐。守夜内侍听到动静,将御寒氅衣捧上来给她披上,沈棠揉揉肚子:“饿了,让膳房简单准备点吃的。”
沈棠对食物要求向来不高。
只要能果腹,量大管饱就行。
王庭建立之后,这种生活习惯被秦礼强行纠正。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国之主的排场不能太寒酸。沈棠只能退一步选择折中,但膳房供应跟前朝相比仍显寒酸,对沈棠而言已经是少有奢侈——她大半夜还能吃到热腾腾的鱼汤面。胃口大开,一口气干十八碗!
做鱼汤面的御厨笑得见牙不见眼。
吃饱喝足,这会儿躺下也难受。
于是,她又大半夜散步消食。
逛着逛着,逛到了外廷,远远就看到一片建筑还亮着灯。即便是在夜色之中,沈棠也认出这是哪里。抬手示意值夜官吏不要声张,轻轻打开门,屋内的人头也不抬赶人。
沈棠道:“无晦怎么还没回去?”
这都封笔过年了。
褚曜听出沈棠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她。
见沈棠略显随性的装束,忙起身将她迎入内,又吩咐人将屋内暖气烧高一些,免得冻着沈棠。同时也疑惑主上怎么这个点出现,沈棠想解下氅衣却被褚曜摁住,眼神写满不赞同。沈棠失笑摇头:“无晦是怕我着凉了?”
褚曜道:“外头天寒地冻的……”
沈棠刚想说自己有文气武气护体,谁着凉都轮不到她,褚曜补充:“这也不成。”
“无晦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只能继续裹着那件厚重的氅衣。
氅衣宽大又毛茸茸,沈棠裹着它仿佛陷入一团柔软皮毛,加之烛火光影营造的奇妙氛围感,硬生生将她衬得柔弱娇小。沈棠挑了个空位置坐下来,余光瞥见褚曜案上堆叠老高的文书:“也不是要紧内容,留着年后也行。”
犯不着大晚上奋斗加班。
这显得沈棠这个国主太资本家了。
褚曜道:“左右无事。”
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平日来往的亲朋大多有自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