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看穿着,一队来自西北,一队来自西南。西北那一路瞧着精神焕发,除了些许长途奔袭染上的风霜,不见多少对未来的迷茫。西南这一路苦着脸,似生意不顺。
【打仗哪有不缺粮的?】
缺粮了,当然要抓肥羊宰两刀。
西南口音的商贾羡慕看着眼前同行,对方的商队规模比自己大了三倍,货物装了满满当当三十多辆马车,聘请的护卫看着也像是练家子,一个个人高马大,给人满满安全感。
走商规模能做这么大,这里头的生意经可要好好请教。随便指点一二也受之不尽。
又是请吃茶,又是说好话,又是套近乎。
一口一个好哥哥。
西北商贾笑着谦逊道:【咱这家底也不都是咱一人的,其中一半都是我那合伙阿姊的货。干咱这行,其他可以不懂,消息一定要灵,什么该做不该做也要拿捏好分寸。】
说起这些,人都精神了。
【例如这些护卫,那都是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
【他们过半都上过战场,见过血!走商想货物安稳,护卫得请靠谱的。要不是咱阿姊有门路,你以为这些人能这么容易请到?人家原先想重新入伍的,奈何条件不符。】
【条件不符?】
【听说是家中没其他兄弟侍奉老父母、膝下婴孩年幼、妻子还有身孕之类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
西南的商贾羡慕看着那些护卫。
西北的商贾几口黄汤下肚,热意游遍全身:【再譬如呢,有些生意是沾不得的。】
【什么生意?】
【你且附耳过来。】
两人凑着嘀嘀咕咕。
他们声音不大,但梅梦二人听得清楚。
天南地北的商贾在康国占区做生意没什么问题,但不能将物价哄抬得太过分,官方这边有一条红线,甭管商贾是不是亏本,越过就得死。有些品类价格由不得商贾决定。
价格定死!
其他东西不受约束。
这番话让西南这位听得瞠目。
【哪有这般的?这不是明抢?】
自己的货,怎么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