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道:【我追上去才会被抛弃。】
沈棠:【……】
吕绝叹息:【她从来不是那种会‘悔教夫婿觅封侯’的人。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路都没有,只会盲目依赖另一个人,仿佛生来就是为对方而生,为对方而活,多可悲。】
夫人的爱意跟她这人一样骄傲。
她能接受浓烈的爱意,却不能接受给予这份爱意的主人没有自我:【相较于一个沉溺男女之情、自甘为笼中雀的男人,她会更欣赏沉溺男女之情却披着笼中雀外衣的鹰隼。】
可以当笼中雀,但不能没翱翔的能力。唯有真正成为英雄,他才有弯腰俯首资格。
强者弯腰俯首是情趣,弱者只是趴那儿。
沈棠道:【也罢。】
一时不知该说是恋爱脑还是事业脑。
倘若他有活着卸甲归田的一日,他就……吕绝最后看了眼已经看不到人影的方向,翻身上马,策马跟上主上步伐,头也不回离开。
梅梦战败身亡,但戚国国主以及盟军剩余首领尚在。沈棠也没有添油加醋,直接对外公布这些人脱身的真相——他们不是杀出重围,而是伪装成逃兵,混入其中才脱困。
换而言之——
被留下的兵马全部成了弃子。
这一消息对这些人的声望是致命打击。
戚国国主踏上逃亡之后,一点儿不敢声张,整天草木皆兵、疑神疑鬼,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一旬多,终于到了还算安全的地界。此处是戚国附属小国的边陲重镇,名义上归属于附属国,但守关将领却是戚国之人。
踏上此地,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拢残部,再做打算。
康国大势已成,戚国继续抵抗就是死路一条。她的打算是派遣使者去商谈,能商谈出双方都满意的条件最好,若是不能,自己能适当退步。这不意味着她会无底线退让,要是康国欺人太甚也会重拾兵戈,拼个鱼死网破。
若是和谈,派何人去?
若是死战,自己手中还有什么人能用?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盘旋不散。
直到她收到梅梦战死噩耗。
“惊鹤、惊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