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种都挺要命的。
崔麋不动声色上前,将来人搀扶起来。
短短几息功夫,他的脸色从轻松、凝重、阴沉、愠怒过度,握住来人手腕的手指不断缩紧,顷刻就留下青紫指痕。仆从吃痛叫了声,崔麋这才回神松开:“你继续说!”
仆从抹泪道:“我们郎主要被打死了。”
谁敢打死袁家的小公子?
崔熊霍地起身:“你速速带路。”
他走得快,没注意到仆从脸上一闪而逝的为难纠结,最后咬着牙带路。崔麋冷脸,慢悠悠跟上。袁氏在西南戚国不算小门小户,袁氏大郎在年轻一辈出类拔萃,仆从口中的“郎主”便是他排行第五的幼弟。兄弟俩跟这位袁五郎接触不多,听说父亲最中意的议亲对象是袁大郎,最后不知怎么变成了袁五郎。
见到这位姐夫之前,崔熊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父亲。
准确来说是提着剑的父亲。
崔熊脚步停下,不知该不该迈过门槛。
“父亲怎会在此?”
还有,姐夫在哪儿?
屋内乱哄哄一片,凭几矮桌倒了一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脂粉味,有几面之缘的袁大郎挡在父亲面前,二人呈对峙姿态。在袁氏大郎身后的角落,崔熊终于看到衣衫不整的姐夫以及……两个披头散发,正瑟瑟发抖的女眷。
这个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抓奸?
崔熊二人赶来,袁氏兄弟面色更差。
一个眼刀甩向仆从。
让他找救兵,他搬来两个姓崔的?
崔氏兄弟来都来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袁大郎道:“二位崔郎来得正好,还请二位好好劝劝令尊,莫要动了火气,气大伤身。天大的事情,两家也能坐下来商谈,何必舞刀弄剑,万一伤了哪里,岂非伤了两家和气?”
崔熊顾不上跟父亲那点儿矛盾。
“阿父,您这是?”
崔止不肯回答,他转向角落的袁五郎。
“姐夫这又是作甚?”
看着袁五郎的模样,崔熊笑容根本挂不住。他虽未成家,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看眼前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这位姐夫嘴巴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