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轿蹬下车,再抬头恰好能看到最近一片籍田。第一眼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第二眼发现哪里都不对劲,第三眼忍不住环顾四周,怀疑马夫将自己带错路:“没走错?”
管事慢了一拍也发现问题。
“这个季节怎么会抽穗?”
上一次来籍田还是半月之前,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司农卿让他牵一匹马过来,翻身上马。他跑近了看得更加仔细,总觉得田间作物比刚才看着更高更壮,颜色青翠。
司农卿提起官服衣摆就跳下田埂。
徒手抓一把沉甸甸的穗子。
司农卿口中喃喃道:“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八月其获,十月陨萚,十一月载实,十二月除场……且不说眼下这个时节不可能……明明前几日已经派人将田间清理过。”
怎么说也长不出这样规模!
“尔等是谁?谁让你们下田的?快滚!”远处传来厉声呵斥,靠近的还有马蹄声。
司农卿没有松开手,只是直起腰看向来人方向。只看对方个头就知道不是专干农活的农人,应该是行伍出身,偏偏手脚都沾着还未干涸的泥水。司农卿给管事使了眼色。
管事立马上前拱手表明身份。
来人怀疑看着鬼鬼祟祟的几人。
武卒半信半疑看着他们,态度好了许多:“方才冒犯,不知长官来此有何要事?”
“奉王命来此巡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手中抓着的一束麦穗正在缓慢膨胀,一看个头似乎大了一点点儿。但前后也才多少时间?或许真是错觉?
“使者现在何处?”
司农卿借着管事的手上了田埂,后者不知看到什么惊悚画面,用空闲的另一只手一直揉着眼皮。司农卿也狐疑转身,瞳孔骤然紧缩,一个没站稳又跌回田中,压倒一片。
武卒发出尖锐叫声。
司农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他手脚并用在田里翻了个身,双手死死抓住被他压倒的一片麦穗。明明刚才还一片绿意的麦穗,这会儿逐渐退去原本的颜色,隐约多了点儿黄色。他不敢置信狠揉眼皮。
再一看,黄色比刚才浓了点儿。
武卒想将他抓上来又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