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老将面子。战场这个地方,打胜仗说了算,又不是资历说了算?再说了,给人当主公跟给人当武将,二者哪里能一样?
只要白素能打胜仗——
她要干什么都可以的。
副将抬头看着头顶浓郁不散的乌云,说了几句心里话:“国公爷,末将也是担心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回头无辜牵连您了……”
如果根据与国主的亲疏远近划分圈子,白素妥妥是国主最亲近的亲信,似吴贤这样“手下败将变手下”的人根本不能比。平日有个矛盾,也要主动逼人锋芒,不去硬刚。
吴贤警告道:“你今天话多了。”
副将听出吴贤话中不快,讪讪闭嘴。
每隔一段时间,有士兵去拽一下麻绳。麻绳另一端有所感应就同样拽一下做回应,若无反应或者麻绳断了,己方便知道山中出事。
吴贤屏气凝神了会儿。
蓦地,夜风呼啸吹过耳畔,隐约有异声。
他霍地睁眼:“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副将眼神茫然,仔细倾听之后摇头。
恰好此时,有士兵快马而来。
三路中的一条麻绳断了。
万幸的是入山士兵反应够快,及时撤了出来,问他们在山中看见了什么,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有人看到可疑人影,有人看到古怪兽影,也有人说看到山鬼……吴贤摩挲一下手臂激起的鸡皮疙瘩:“怪哉,真撞鬼?”
一刻钟之后,另外两支也退了回来:“国公爷,不妙,他们之中有人突然发狂。”
发狂之人瞳孔皆白,额心泛黑,屡屡赤色裂纹从锁骨位置往天灵盖蔓延,嘶吼如野兽,双手利爪可削铁如泥。当他们被围困,见无法伤人,便一个个开始抓自己的血肉。
一时不察,已有十三人被伤。
这种情况还是两军僵持之后第一次看到。
吴贤眼皮狠狠一跳:“将人绑起来。”
士兵遵命将发狂之人五花大绑。
其余伤者都被送到伤兵营。
军医急匆匆赶来,仔细检查发狂士兵情况,良久才面色怪异道:“倒像是中蛊。”
蛊……
这个字让吴贤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