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着梳理发髻,描眉画眼都走了一遍。
谢从安已是饥肠辘辘,又昏昏欲睡,小晴儿在一桌的珠环钗佩中琢磨了半晌,翻出一支钗在了她发间,拍了拍手,“好了。”
谢从安睁眼一看,马上抬手去摘,被瞪了一眼,只得缩回手,有气无力的哼哼道:“换了”,说着扒拉出一支玉兰簪递了过去,“这个。”
谢又晴不高兴的嘟嘴,推了推妆镜道:“主子自己瞧,哪个好!”
今日不用宫装亮相,谢从安忽然怕了红色,便选了件极素的裙衫。
那玉兰金簪也算高贵素雅,却因这身低调反显俗媚。平日戴惯了的珍珠都太过素净,无法上身,别的首饰看着也都有几分别扭,的确是这支桃花最适合。
这簪子在现世的审美中的确算得惹眼,谢从安从未想过要做何解释,只打算带回来便收起,不想此时又被翻出。她也是疲懒,摆了摆手未再说话。不料郑和宜眼尖,一见面便盯着看了许久,问他看什么,他便赞了番好巧思。
谢从安知道这东西必然得收起来,不能再戴了,朝郑和宜随意笑笑便要入席。没想到忽然又被唤住。郑和宜朝她递过帕子道:“许是今次的灯烛不好,那妆容,用色重了些。”
他假意咳嗽,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谢从安被他逗起了笑,“晴儿担心我气色差,方才又在我脸上涂抹了几回。想是用力过猛,适得其反了。”她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见上头蹭了胭脂口脂便顺手塞入袖中,只说来日再还他一块。
郑和宜的目光却仍凝在那支发簪上,见她看向自己方才回了笑道无妨。
两人分别入席,刚才落座,前头便传帝驾已至。满殿的臣子纷纷跪拜称颂。谢从安全部精力都在抵抗疲惫,冷不防被点了名。
“谢丫头可是片刻都离不开郑如之那小子?”
席间有人稀稀落落的笑起来。谢从安收回期盼离场的目光,发觉整场人都瞧着自己,忙不迭送上个傻笑,跟着垂首抿唇,扯了扯裙子。那模样倒也符合坊间流传,被瑾瑜公子迷的神魂颠倒的言语。身旁有人冷哼“不知羞耻”。
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十公主王浔又来刷存在了。
“非礼勿视。”谢从安不耐烦的冷叱。
王浔竟未回嘴,只是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