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也是,困惑也是,生生卡在了当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待扫见郑和宜的眼角又染上红晕,担心的伸手去探他额头。
郑和宜将她的手压下,借势又凑近了几分,另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直直望入她眼底,“这替身我做也做了,留几分清醒给我又如何?”
“你不要胡说!”第一次从他眼中的读到了情绪,谢从安却顾不得欣喜。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在郑和宜看来,更像是被拆穿后的掩饰。
他心间那团火终于烧了起来,心绪杂念一涌而起,有什么如鲠在喉,让他按耐不下。
她望向他的眼眸由来如山泉清澈,他怎么会读不出来其中的为难。是他让她为难了。
郑和宜闭上眼睛,忽然偏头一笑,随即放手退开,欠身揖礼。
“唐突了小姐,是如之不该。”
那清逸俊朗的眉目隐入影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谢从安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又不太清楚错了什么。到了唇边的没关系也不大适合说,她又卡在了狼狈与语塞之间,索性跳下椅子逃了出去。留下郑和宜独自对着凌乱的珠帘露出微微苦笑。
盛华宫中早早熄灭了灯火,只剩下檐底挂着的一排灯笼,随风摇曳,将院中地面照的通红。夜风呜鸣,穿庭而过,莫名的有些诡异瘆人。
东偏殿中,一个翠衫粉裙的小宫女正坐在矮几旁敲核桃。她手掌把着个古怪的器具,动作灵巧,卡住一颗轻敲几下,核桃便应声而碎,再用簪子粗细的银针将果肉一颗颗拨弄出来,捡在个水晶碗里,细听口中还念念有词。
“偷奸耍滑,好吃懒做,早晚会被告到水彤姐姐那里去。到时被罚去掖庭倒夜香,看你还偷懒。”
忽而又有风过,桌上罩着的灯烛火苗也跟着晃了晃。小宫女被吓得丢开手里的东西,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捂在胸口,仰天默念阿弥陀佛。
天井中的夜空也微微的发红。她努力回忆着之前从同乡的姐妹那里学来的佛咒,只希望宫中的恶鬼都被今早撤出去的法师给赶走了。
主殿之内,有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烛火暗淡,却挡不住满室奢华的金银珠宝反射出粼粼光影。一个贵气逼人的艳美妇人斜歪在铺着厚厚锦褥的榻上,枕着左臂,右手随意搭在腰间。她状似泰然的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