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嬷嬷却说瞧见有宫婢往林场去了。小的多问了几句。嬷嬷说那背影瞧着与谢小姐有些相似,疑心是这位主子淘气想进猎场去看新鲜。却又推脱说许是看错了,毕竟围猎的林子不许女子擅入,谁也不敢随意放宫婢进去的。”
谢珩沉吟片刻,点出了几人,“谢小姐身份特殊,未免生枝节,要辛苦你们小心查问,不要引起注意为上。”
几人领命散去,他便领着余剩下两个,去了猎场。
仲夏日长,没于西山。当罩在山林之外的绰绰余晖全然散去,虫鸣声渐浓,四下又是另一番热闹。
营地与猎场交接的西北处有一簇拥堆叠的嶙峋山石,正落在林子与营地的黄土之间。这种刻意却又极富意趣的东西,不必说便是为了贵人们享乐而造出来的。
这地方极适合登高远眺,能将猎场西边的花海湖景一览无余,又没有水边的蚊虫打扰,比之湖心小岛好上太多。工部更是懂事的在上头架了座简单装饰的凉亭,又在怪石之间开出了几道台阶,蜿蜒至顶,顺带播种了些若花兰草,风雅顿增。
此刻,良王殿下身着华服,却毫不讲究的盘腿坐在亭外最高的一块大石上,顶着一张脸俊美无俦的脸,好看的犹如天人降世。
他举起手中酒杯转了几转,道:“如此冷酒邀月,倒也雅致。”说罢一饮而尽,随手将玉杯一丢,吹起箫来。
箫声入亭,呜咽婉转,听来极为享受。七皇子默默饮酒,一旁的九皇子面露惬意的摇着纸扇,忽然手中停了停,道出一句可惜。
“可惜什么?”
晋王的脸从怪石丛后露出一半来,边喘边道:“可是前头筵席又有了纰漏?”
他疾行而来,挥退了不知从何处跟来打扇的宫婢,顾自在七皇子身旁坐了,抓起倒满的酒杯饮上一口,顿时辣出几滴眼泪。
良王放下玉箫,笑着望他,“筵席将开,四弟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然也是来追随三哥。”晋王嘟嚷一声。
良王笑笑,伸手接过七皇子送来的酒盏,递至唇边却又停下问道:“听说今日林内出了不少的乱子?”
他笑的极是好看,可晋王的脸色却难看的紧。九皇子似笑非笑,摇着纸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的确都是些乱子。的确是不少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