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一个茶盏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
“放肆!”
谢从安吓得后躲,口中连连称错却不敢擅动。胡邡闻声赶来,瞧见谢家姑娘跪在一地碎瓷和宫婢中间抱头告罪,落在肘间的袖衫都湿了大半,狼狈又可怜。
他上前查看皇帝可曾受伤,口中急急吩咐着:“快请太医。”又叱道:“还不快将此处收拾利索了。”满屋子的奴婢见了他才仿佛有了主心骨,顿时请人的请人,收拾的收拾,各司其职的动了起来。
谢从安终于也得了些自在,可惜她递了半天的眼神,胡公公都一直背对着此处。
“皇上英明。臣女只是个小小女子,实在是无可奈何。”
她无奈叹气,抬头就见胡邡回身来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滚,你给朕滚出去!”
胡公公身后,皇帝已怒急推桌,可那黄金案岂是个老人家能推得动的。纹丝不动的桌案似乎更逼出了老头的怒气,一把将上头的东西全都掀了下去。折子书卷和茶水果子散了一地,有些就直接砸在了谢从安身上。
她已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极其听话的连滚带爬,直出了大帐好远才敢停下来喘气。
这时候,山涧里起了风,营地的窗帐彩旗被纷纷扬起,连带她剩下的几分忐忑也被吹了出去。方才的雷霆之怒仿佛震散了她心头盘桓的疑云,让底下的不安都暴露了出来。
营地这两日见到的不合常理之事太多,虽说她仍不能具体分辨好坏,有一点确实可以确认的:此行围猎她入了别人的圈套。石洞虽说是当真误入的,却好像已经脱不干净了。
谢从安平复了喘息,转回身对着帝王大帐的方向拜了拜,喃喃自语道:“今日犯上实非所愿。老人家还是少生些气吧。”
良王看见谢从安时,她正立在凤清的帐外发愣,额间细密的汗珠子看的人极不爽利,偏生不知去躲个阴凉。他想笑话谢跋扈是谢草包,观其面色不适,便打消了这念头,上前一步欲问她在此作甚,却听对方叹了一句:“如此,便是从安对不住了。”
“什么对不住?”他站住脚,问出了声。
谢从安捂着心口跳开,回身见了是他,惨白的面上硬扯出了个笑来。
“正是要去寻殿下呢。”
“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