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此处?
心头的恐惧快要压制不住。谢从安强忍着再去仔细分辨一回,发现这一群死人的确多是生脸孔,而且旁边的地上还胡乱扔着不少血迹斑斑的兵器。
兵变两字突的跳上心头,热血也随之猛然上涌。
一夜之间,天地转换。
方才她还在帐中迷糊睡着,若不是心中有事,根本不可能察觉这些。这般的部署和执行绝非一日之功,亦非临时起意所能达成。
谢从安不自觉的咬住袖口的碎珠子,思绪不停在太子、良王和晋王三个人中间跳来跳去。
究竟是谁有着这般的兵力和实力?
凤清跟着良王,可杀可守。既保障了他是太子的眼中钉,又不能离他的父皇太远。
晋王这个草包儿子,是否当真值得皇帝为他如此谋划。为了上位能杀兄弟大乾帝王,竟是个慈父么?
菁妃在长安城中无亲无故,一个平民出身的歌姬,隆宠不衰,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情?
谢从安伸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恍惚竟听见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叫自己名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迅速爬起来,寻视查找,发现隔着尸堆的对面叠着几层箱子。上面盖着的毛毡后头露出了半颗人头。
她只怕又是什么古怪家伙,实在不敢靠近,刚想着不如出去换个帐子,又没忍住回头看了几眼,即刻讶然,“谢璧环?你怎会在这里!”
谢珩踉跄着站起身来,身旁的毛毡也跟着动了动,又有一人也钻了出来,那熟悉的狼狈样子被她一眼认了出来。
“夫人。”
谢从安示意他坐下,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
韩玉的脸色青白,虽然模样颓败,倒并不虚弱。
谢从安惊喜的对谢珩道:“竟是你救了他。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谢珩动了动,目光扫过脚下,轻吸了口气道:“小姐无须客气,也是碰巧罢了。”
想起方才,谢从安探身去看他袍角,果然沾着深红血迹。她忙示意谢珩将腿伸出来让她检查。
谢珩也未扭捏,轻轻掀起袍子,露出伤口。因为匕首锋利,伤口虽然不大却深的很。他的袍角都是血迹,裤脚自然是都被洇透了。谢从安摸了摸怀里,身上并未有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