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拎起桌上供着的圣旨,借着香烛点燃,直接丢进了火盆里。
因下了命令的缘故,周遭没有任何人在。不然如果有谁看见了这一幕,定是要惊叫着来拦阻的。
毕竟,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
谢从安静静看着忽然凶猛窜起的火舌疯狂吞噬着金丝绣线的龙纹。上头的文字都已记不大清楚了,毕竟都是些拗口的古语,但有两句还有些印象:
……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
她撇了撇嘴,有点想哭,又逼着自己笑起来。
“当日就在想,这样一个跋扈千金,能寻到那么多词来夸我,也是不易。礼部的官员当真是不好做呢。”
清亮的眼眸中还是涌出了泪水,鼻音也跟着浓重起来。
火盆中的圣旨瞬间已经差不多只剩了黑灰。
谢从安眨了眨眼,“反正也用不着了。待会儿我进宫去,你也就自由了。”
她对着那火光顾自说着,仿佛是在对着心里的那个人。
“既然是你先走的。往后,若有往后。就别再见了吧。”
入宫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去请见的不少,都等了一阵子,可见今日大抵是见不到皇帝的。
谢从安只说知道了,写了些东西便去净手更衣。正巧婴癸送进消息,说那边的荷花也已经摆上了。
心中计较一回,谢从安笑了笑,“继续让人盯着。宫里有些麻烦,我得去为咱们争些时间。”
果然,这一去并未能见到皇帝。
好在她早有准备。
谢从安将见到的宫人逐一都塞了银子,当即便得知皇帝也一样是病了,不过情形如何却不甚清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重新召见。
有人提点她,将着急的事情写做奏折,莫用官职,而是用忠义侯府后人的身份递进去,能早些得个批复。
她从袖中将准备好的折子拿出来,又是一番讨好,眼瞧着东西送进了书房才转身出来。
送出来的小太监在一旁低声道:“往后的事情,就只能是等了。”
谢从安笑笑不语。
她可等不得。
皇帝病了,若是一病不起,太子便是监国,或者直接登基也说不定。
压下心底的厌恶,她抬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