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谆说自己不会放弃的,但也不是像以前那样醉心功名。他中秋节后还会回京城,仍是一边给人写书信当帐房之类谋生,一边攻读诗书准备应考。
他对当今时政有很多想法,他想实现自己的抱负,也想能有机会为天下苍生谋褔祉。
程浩风赞他志向高远,又说他如今机缘未到,等机缘到了一定会是治世能臣。
马烁说自己没那么大的志向,早没有考取功名的心思了,就想认真刻碑攒钱娶媳妇儿。当然,若是能留下一帖可万古流芳的碑刻,那就做梦都能笑醒。
阮绍伦听着他们的打算只是浅笑着抿茶,马烁打趣他这般笑而不语,是不是当了哪位贵妇的入幕之宾?
杜谆说马烁倒猜得有点儿沾边儿,如今京城里的人有一半儿都知道阮绍伦的名字。这阮绍伦在青楼酒肆以写词吹笛为生,他外貌是当年一众书生中最英俊的一个,性情又很斯文,引得很多人追捧。
就连名动京城的花魁飘缦也对阮绍伦青眼有加,这飘缦是歌舞双绝,多少王孙公子她都看不上眼,她却独独对阮绍伦情有独钟。飘缦起舞之时若是奏出的乐声中没有他的笛音,她就不愿意起跳。
阮绍伦听杜谆向别人说起这些,赧然一笑:“且别说这些,我这辈子也只有青衫落拓胡混一生了。光大门楣,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的重担,倒得靠我妹妹担起,但愿她修道有成。”
程浩风笑向他说道:“阮文月天资很高,只要她肯勤修苦炼一定能有所成就。”
他们闲谈着的时候,胡仙仙她们已经做好酒菜,正往桌上端来。
胡仙仙听他们提起阮文月,就笑着接话:“阿月这丫头我喜欢,性子还有点儿像我。”
程浩风耷拉下眼皮,半笑不笑地说:“你倒就是专对喜欢的人下狠手啊。”
胡仙仙被说得有些恼了:“当时情况混乱,我又不是有心要伤她。”
阮绍伦也忙着解劝:“有程道长送的灵药,阿月她的伤完全都恢复了,不用再说这些。”
胡仙仙心中一激灵,当时误伤阮文月的事程浩风并不知道,他以前真的是时刻在暗中注意自己?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察觉?
程浩风见她默默的想着什么,语气又缓和对她说:“仙仙,脚筋被挑断哪是那么容易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