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天气已不算炎热,加之昨夜那场雨,风中有着丝丝凉意。胡仙仙走到门口等着,晨风吹得她头脑有种冷冽清醒感。
她与程浩风终究不属于这世间,毛日渥所说的解咒之法破绽太多,他们只是太想能够平凡相守才忽略那些破绽,才游走世间为不存在的希望努力。
潘无山还在哭闹,潘枣儿看胡仙仙不肯转回头,连动也不曾动一下,因心疼儿子数落起来。
“你哭什么哭?她是仙女,嫌你脏,怕你抹眼泪鼻涕在她身上!真是的,跟一个小孩子甩脸子……”
其他人劝着潘枣儿,哄着潘无山。当娘的眼眶都红了,儿子倒止住啼哭声,懂事地说:“仙仙不喜欢……我不哭……”
听得这话,潘枣儿他们都愕然看向他,潘宗强问他:“你这娃娃的意思是仙仙不喜欢你哭闹,你就不哭闹?”
“嗯……”潘无山很认真地点点头。
“哈哈,那可好,以后不怕你不好管教了。”潘宗强捋着短须大笑,潘枣儿他们可不像他那样粗放,忧虑地面面相觑。
胡仙仙以前不想见潘无山,是觉得多重身份叠加很尴尬,此刻则决意要避开他,连对他的家人都得冷淡。
因为,对于常人来说十几年很漫长,对于她只是短短一瞬,她可不想欠了高有山那一世再欠潘无山这一世。
想着这些的同时,也暗悔自己做事考虑不周全,送高有山投胎之时就不该把爹娘给自己的玉佩给他,要不然他也不会有前生记忆。等他年纪渐长、记忆恢复,岂不又是个麻烦?
伙计叫醒栓子后,他胡乱梳洗一下,就匆匆来见胡仙仙,二人也不多话,匆匆去找苟班头。
胡仙仙以为苟班头那么横,应该住在深宅大院儿里,至少也得是有独立的小院儿,没想到他住在离金花楼不远的大杂院儿,还只有两间在角落里的黑屋子。
“他捞的钱怎么也够安家置业了,还住这儿?”
听了这疑问,栓子摇头笑说:“捞偏门儿的人捞来的钱都存不住,都是吃喝嫖 赌挥霍光了。苟班头毕竟在厢军中混,还算好的,他在苟家村修了所大房子,可他家中长辈看他不成器,就不准他回去住。”
两人说着就进了院儿,正蹲在门口端个大碗吃面的苟班头见了他们,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