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枷、脚有锁链,她不能躺卧,也不能盘坐,只能斜坐在竹榻上。
没了修为,就经脉闭滞,斜坐不久,胡仙仙腿麻背酸。
她只得站起来,在屋内慢慢挪着散步。在小小的屋内挪了一圈又一圈,她转得有些头晕,只有再次斜坐竹榻上。
因她本有修为,只是被压制,又给她服了辟谷丹,所以她不需要吃喝拉撒,也就没人来让她放风,比真正的囚徒还没有自由,而且没有狱友,是绝对的孤独。
若是能盘坐入定还好过些,偏偏这样子又无法入定,她只能坐一会儿,再走一会儿。
如此反复,好容易捱到天黑,她困倦起来,那就睡吧。睡着了,捱起来要容易过些。
或许云雾也知道青丘国近日不太平,云遮雾绕,这夜色格外的凄迷。
门口的侍卫们望着夜空发呆,僵直站着。丑时末,是人最疲乏的时候,侍卫们的警觉性低起来。
他们不知道有人悄悄靠近这屋子,当然,即使他们警觉性最高之时也很难察觉隐身而来的扎措。
扎措想做的事很隐秘,为免万一被人发现,他还是向那六个侍卫弹出几道灵光,让侍卫们看起来仍然笔直站立,眼睛却闭上了。
到得窗边,他小心翼翼撬开缝隙,既要进屋,又要避免破坏阵法。好在,他只需一寸宽就可以进去。待他身缩如纸片进屋,胡仙仙还没发觉。
他很快恢复身形,站在窗下痴看斜靠榻边睡着的胡仙仙。
灯火暗淡透窗而过,将胡仙仙的脸正笼在光晕中。她眉尖轻蹙,长睫低垂,脸上全没有平日里泼辣刁钻的神态,而是睡颜颦烟含愁,如同娇花无声泣雨中。
因此扎措没有立即去做他想做的事,而是停步窗下忆起与胡仙仙的种种纠葛。
初见时,她还是云华观观主的七弟子白狐白回风。那一日,扎措应黑龙臧玄蛟之邀,往东海边而去。
黑云翻滚,阴沉沉的天空似要塌下来。扎措生出危机感,听其他去赴约的人说臧玄蛟竟然舍去强悍的黑龙本体后,他下意识地认为臧玄蛟此次抗天,定然又会失败。
臧玄蛟召集来的妖修魔修和人类修者都纷纷撤走,他也准备撤走。在撤走的途中,偶遇白回风反方向朝他们而来。
白回风当时只能掠行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