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芷性情温和,认识这么久以来,胡仙仙还是第一次见她责怪别人,怔了怔之后才再挥灵气写下:我就是怕他受伤害,才散尽情丝的,无情不就不会痛苦了吗?
见了这段话,如此逻辑让杜婉芷哭笑不得,反问:“可那样就算能永生不灭,无情无爱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胡仙仙低垂眼睑思索起来,自己那么做,是又做错了?
杜婉芷放缓语气说:“你先前和祖师谈条件,要那么做是情非得已,上天既然留一缕情丝在慧心玉剑中,你怎么还负气散尽这最后的情丝?程师兄本源特异,你还记得祖师说过吗?他若无情丝,不是无情无爱,是会把所有情感都视做多余。那不是没有痛苦,是痛而不自知,还也许会很变得很可怕……”
听着劝说,反复思量,胡仙仙的脸色渐渐变白,浑身轻颤,呢喃自问:“我又错了?我又错了……”
看她这样,杜婉芷不忍心再说,轻抚着她手臂:“胡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要责备你。听你说出实情,我实在太惊诧了,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胡仙仙摇摇头,又攥紧拳头捶向自己膝盖,“脱口而出的话才最正确,不用解释……你说得没错……我真是混蛋,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胡姐姐,我提醒你,不是想让你自责,我们快想想办法怎么补救。也不知道程师兄这时情形如何,会不会同意解除婚约,要是他能不同意就好了。”
胡仙仙竭力克制着自己情绪,失魂落魄地看向远山,低声说:“他若真的无情……是会同意解除婚约的……”
“唉,你以为你们婚约解除后彼此压力会减轻,可你该怎么对胡婶他们说?”杜婉芷想起些细节小事。
胡仙仙懵了,当时脑海中只想着不要任何人跟自己有牵扯,就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宿命好了,完全没想过这些。
此时再一细想,突然退婚,本来就为自己以后归宿担忧的父母得多难过?订婚约时的议婚主婚之人三叔公,媒人二胖,也会心里不舒服吧?程浩风堂堂国师被人退婚,更会颜面无光……
一件又一件的小事翻涌出来,胡仙仙完全茫然了,只有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些,仿佛如此就可以永远缩在小溪边,不用面对种种问题。
“胡姐姐,想哭就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