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也没逮着鸡,那场面很滑稽,又很温馨。
曹备道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老家的童年时光,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是人,活生生的人,不只为了争权夺利存在。
后来,还是他用法术帮哥哥抓了鸡,曹松楼竖大拇指夸他能干,又兴冲冲往厨房去了。
“你嫂子和侄女儿去她大姨家玩儿,怕她们娘儿俩路上不安全,我让厨房的王妈和赶车的老张都跟去了。
"嘿,偏巧,老李和老刘家里又有事告假了,今天只能我下厨了。
"也别担心吃不着好吃的,我很久没做菜,只是手脚慢了,手艺还是没退步的,多等等就行。”
听着他唠唠叨叨说些琐事,曹备道暗思这么淡泊朴实的哥哥,多半能同意告老还乡,也不用担心他不同意而为难。
“大哥,你不像个知府,像个老农了,是看淡了名利?准备告老还乡?”
“等两年是要辞官安度晚年的,眼下还不行。朝中奸臣当道,我等士子要报效朝廷,铲除邪佞,直谏圣上,不能只顾自己安逸。”
曹松楼说这话时还拴着围腰,拿着菜刀,肃穆神情与外在模样一点不搭。曹备道侧开头,脚在门口轻蹭了蹭。
看他这般,曹松楼放下菜刀走到门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说出口?你小时候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这么蹭地的。”
提起往事,血浓于水的亲情感动得曹备道心中涌起暖流,诚恳道:“哥,辞官回乡吧,这朝中争斗会越来越激烈,我怕你受伤害。”
“我知道,可眼下还不行,等这件大事办完再辞官。”
“什么大事?”曹备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谆是我皖州子弟,他要弹劾高有全,各地官员和乡绅联名支持,我也参与了,不看着高有全倒台,我不会辞官。”
曹备道低声问:“联名支持杜谆弹劾高有全,奏书已经递交上去了?”
曹松楼点头默认,于他而言那是一件神圣大事,并觉得身为国师的弟弟会赞同他所做。
可曹备道一点也不赞同,满满的厌恶感淹没了刚唤醒的血脉亲情,声音发寒问道:“你一个地方官,掺和权力中心的争斗干什么?那奏折上你是只联名表示支持杜谆,还是以你个人名义写有参政意见?”